用罢午餐,红嫣便传来了康寿薇的口信,着红药下晌去偏殿的耳室一趟,要给她分拨差事。
想明这两条,红药心下稍安,那厢红杏因有差事在身,很快便去了,红药随红嫣到得住处,略作清算,便到了饭时。
纪红杏。
也不知宫正司的人是如何想的,偏把她给调了来,且她调来的那一日,恰好陛下还在场,亲眼瞧见翊坤宫来了这么个祸害,弄得康寿薇想把人退归去都不成。
除制止同班之处,平素更需减少来往,最好连走动亦免了。
红药微垂着眼睛,腰杆儿却挺得笔挺,“不经意”间便显出几分自大来,不疾不徐隧道:“不敢在姑姑跟前夸口说自个儿好,只这么些日子下来,差事上头我并没出错误,有两次幸运还得了于姑姑的夸奖。”
“哦,这些事儿可都不算小啊,你能管好么?”康寿薇适时暴露了思疑的神采。
她这也是被逼无法,不得不好生表示,以避开红杏。
康寿薇绷紧的面皮放松了些。
淑妃娘娘前去行宫时,她便特地将红杏留下看家,还把倒夜香的差事给换成了扫地,缺的家什也给她补足了,到处照拂一二。
来了。
殿中有一瞬的沉寂。
“屋子可还住得惯?”很久后,她淡声问道。
陛下才一走,淑妃当下便甩了脸子,随便指了个错儿,罚红杏在大太阳底下跪足了一盏茶,过后更将她派去倒夜香,不准她靠近正殿。
这丫头,端的教人头疼。
红药早推测她会有此一问,心中亦有答案,面上却做出思忖的模样来,好一会儿后,刚正色道:“旁的我不晓得,只‘库房重地’这四个字,于姑姑倒是常放在嘴边儿上来着。”
“罢了,坐下说话。”康寿薇随便地指了指一张小杌子,将茶盏搁了,拿帕子揩动手指,并不言声。
面上挂着恭谨的神情,红药说出了早就想好的答案:“回姑姑的话,不忙的时候,于姑姑会叫我做些打理衣裳、头面之类的粗活儿,也常遣我去六宫各处传话、送东西甚么的。”
对着那样一张祸水脸,淑妃娘娘能欢乐么?
红药也没敢多担搁,算着康寿薇用饭兼歇午的时候,不迟不早赶去偏殿,见康寿薇正坐在耳室喝茶,面上犹带睡容,显是歇午方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