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约莫……就在上元节前后……吧?
传闻,宁妃娘娘最喜食“十里居”的春饼,每回吃着,皆会表情大好。
“我在这里。”远处暗影中,传来恍惚的一语,粗嘎刺耳,恰是红药用心假装出的声音。
现在再看红药的反应,徐玠猜测,这位“民女”怕是与皇城脱不开干系。
红衣自是喜出望外,而自进了钟粹宫后,她便使尽浑身解数,想要搏得邓寿容的信赖。
可她万没推测,离了皇城没多远,她便在浣衣局四周的那条细巷里,挨了重重一记,当下不省人事。
就算她没死在宫外,被抓回皇城后,等候着红衣的,亦仍旧只要骸骨无存这一条路。
宫规有制,凡犯下重罪的宫人、或得了传人之病的死者,皆要进燃烧炉烧掉,骨灰扔去乱葬岗。
彼时,她是很有些无法的。
那还不如留在行宫等死呢。
究竟上,那所谓的把柄,多数都是红衣胡乱猜的,包含红柳的死,也是她灵机一动随口说了几句,实则她底子不知情,不过是凭着些捕风捉影的迹象添油加酱罢了。
她猜想本身是被人带到了河边,且周遭必然烟希少,而接下来等候着她的是甚么,她内心亦模糊有了数。
红药拧着眉心,苦苦思考宿世诸事。
比及她被憋出的眼泪呛醒,终是规复神智之时,她的耳畔,是“哗啦啦”不息的水声,掠过脸颊的风里,亦夹着几星水气。
只谁也没想到,行宫竟然走了水,她那干亲也被烧死了,伴驾的宫人更是大部分都留在了行宫,再无入皇城之机。
她本来认的阿谁干亲,倒也有几分离腕,提早便晓得了行宫之事,让她寻机讨了这巧宗去。
但是,这孔殷之间,且又是事隔多年,她一时也底子想不起红衣身故的详细日子。
红药百思不得其解。
幸得她方才一向粗着嗓子说话,又改换了形貌,不然就要败露于红衣跟前了。
现在眼瞧着时候将至,这焰口顿时就要放起来了,红衣不说在望海楼奉侍她的主子看焰口,竟还擅自出了皇城?
固然从进钟粹宫之日起,她薛红衣便立意要成为宁妃娘娘最忠心的婢仆,但是,她连娘娘的面儿都可贵一见,更遑论示以虔诚、投效其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