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亦可知,红菱绝非要去净房,而是要去某个她不但愿红药晓得的处所,因而便用这一道关卡拦住红菱。
猜是早便猜到了,此际亲眼所见,再无相疑。
却不知,红菱到底要去那边,是办事还是见人?抑或是二者兼顾?
她停下话声,面上含了一丝歉然:“说来这还是我拖累了你,我实不忍叫你因了我挨骂。”
“好啊,那我就去咸安宫等你吧。”红药的声音很软和,听着就是个没主张的。
红药遂放下衣袖拭汗,目不旁视,只在心中冷静地数着数:1、2、三……
来了。
“不要紧,不要紧。”红菱缓慢地摇手,恐怕红药再近前。
数到三十七的时候,红菱俄然“唉哟”一声,捂着肚子弯下了腰。
红药自发传染力颇强。
所幸红药只在原处站着,再不往前凑,红菱亦自放心。
“你停一下,停一下!”她喊道,就连尖叫都在闲逛中一波三折。
“啊呀!”一声,红药用着比对方更大的嗓门儿嚎了一嗓子,飞身扑了畴昔,撞得红菱身子一歪,旋即又被红药扶稳。
收支六宫是要验腰牌的,而有了这一道关卡,即便她想转头去找红菱,亦颇烦难。
汗珠子、泪瓣子、唾沫星子,噼里啪啦砸在红菱身上。
红药抬手抹了把眼泪,而后掩袖昂首。
目送着她的背影消逝在火线夹道转角,红菱方才直起家来,略略清算一番衣物,便急仓促地走了。
她真不可了,本来气候就热,这晃了几十下,任谁也好受不了。
三言两语间,便将事情从“废口舌”上升到了“挨骂”。
就跟真的似的。
她快晕了。
担忧你不敷难受。
委曲、惶惑、惭愧、六神无主,丰富的神采层层递进,伴跟着哽咽抽泣的语声:“我……我看你神采那么丢脸,怕你晕倒,我真的……真的很担忧你。”
均匀地、有力地、不间歇地晃,以使对方没法反应并难以摆脱,而在晃的同时,红药还在持续发问:
“那……那如何办呢?”红药应景地问道。
因恐对方起疑,喘气半晌后,她忙又强撑出笑容来,颤声道:“我就是肚子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