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既是她们几个斗了起来,你也别往凑。现在你羽翼未丰,还是躲在暗处为好。”陈长生不无美意地提示了一句。
尖细而凉的语声,毒蛇般直往红菱耳朵眼里钻。
这的确也太交运了。
陈长生往前走了两步,却也未曾过于靠近,只抬高声音道:“这事儿也是刚巧了,现在只要如此这般,你好生地唱上一出戏,天然会有人作主,将你顶替了顾红药。待你去了三殿下身边,有几件事还需你去做……”
红菱心下涩然,却并不敢任由本身陷在这情感中,略略凝神后,便偷眼去瞧陈长生。
那一次,她足足恶心了三天,当晚归去后,光洗脸就洗了不下十盆水,几乎蹭破了皮。
这些女人一旦建议狠来,他也犯憷。
陈长生皱了皱眉。
于寿竹丢钥匙之事,底子无人察知。
今晚月光极好,那地上的影子清清楚楚,她想着,如果陈长生靠过来,她就今后躲,能躲多远躲多远。
但是,那黑影却始终未曾近前,只要一声低笑,随风入耳。
“罢了,我也不吓你了,真把你吓坏了,我还心疼呢。”他很漂亮地挥了挥手,笑眯眯地看着越颤栗作一团的红菱,黑洞般的眼睛里,垂垂涌出残暴而又镇静的神情。
在心底深处,她不但愿红药因己受过。
她也不知那里来的胆量,颤巍巍隧道:“公公说的……说的是。奴婢……不敢杀人,奴婢真的……真的不敢。”
说到此处,她俄然悲从中来,面前已是一片恍惚,忍不住抽泣起来。
三公主不但见过红药,且亦记下了她的名字,难不成还能冒名顶替?
陈长生拖着声音“嗯”了一声,眼皮子俄然向下一耷拉。
莫非,陈长生的意义是……撤除红药?
言至此,扭头看向红菱,树影遮住他上半张脸,唯能瞧见嘴巴一开一合地:“提及来,你那同屋手头可另有别的钥匙么?”
红菱心头打了个突,想了想,又谨慎地解释:“现在那孟姑姑正盯着于姑姑呢,我同屋又和于姑姑穿一条裤子,天然也就有人盯着她,如果她再拿着多余的钥匙,只怕……”
她向来都猜不透陈长生的企图,唯恐说错了话,又引得他像上回那样近前。
说完了,他便又述及闲事:“罢了,我奉告你,你那同屋这回又得了个大机遇。你可知,那天她在咸安宫遇见了何人?”
陈长生点了点头,背动手踱了几步,忽地叹了口气:“可惜了,我们手头的库房钥匙,却成了废铁,再也用不上了。”
他的声音垂垂寒微了下去。
她讳饰着身形、拣择着途径,谨慎地避开砖地上的每一处水洼,穿过空寂的长巷与荒凉的天井,走一程遥遥的路,去见一个她惊骇且讨厌着的人。
陈长生“啧啧”连声,双眼眯了起来,颇是意味深长隧道:“看起来,这个顾红药很不简朴哪。这么一想倒也是,她但是在翊坤宫、乾清宫都呆过的。不过么……”
当然,他绝无小瞧内宫群雌之意。
那瓢泼大雨直下到掌灯时分方垂垂转小,淅淅沥沥的细雨,敲打着檐角与窗台,到最后,便化作滴水檐下间或的一响,清冷而又沉寂。
“你阿谁同屋,也就是顾红药,她在咸安宫遇见了三殿下,传闻还给小殿下说了个故事,小殿下很喜好,就把她这小我给记着了。你说说看,这不是大机遇么?”陈长生终是透露了真相。
“好了,你也别哭了,用不着你杀人。抢下这机遇实在一点儿不难。你如何也不想想,前些时候,你从那小库房里拿了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