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循声看去,却见是紧挨着上座的敬妃笑出了声。
清楚极轻的语声,在这死寂般的殿宇里,却沉重得如同一记钟鸣,刹时便将世人震醒。
“太后娘娘恕罪,皇后娘娘恕罪。妾来迟了。”层叠如雪的裙摆在阶前铺散,好似一大片轻云微拢,而那云絮的中心,便是充嫔折腰施礼的身姿,乍眼望去,若娉婷的荷在云端盛放。
红药一下子张大了眼眸。
她终究认出来了。
身为嫔妃,谱儿摆得却比皇后、比她这个太后都大,这是要干吗?
赢了殿中统统女人。
“充……充……充嫔娘娘?”不知是谁呢喃了一句。
有她在前,这满殿嫔妃、香风美人,便皆成了暗淡的星子,所起到的感化,不过是衬托这轮皎月罢了。
说着又转向敬妃,嘲弄道:“姐姐也真是,您就只比我大了一岁,比充嫔姐姐可小很多,再别叫人mm了,分歧适。”
而充嫔却似毫无所觉,安闲直身而起,以微翘的唇角、含笑的眸光,摆出了胜利者的姿势。
委实是那身衣裙太华丽、太抢眼,不管谁穿上,都会为众目所瞩。
那是红药两辈子都未曾见过的款式。
“噗哧”,殿中蓦地响起一声轻笑。
她心头微凛,忙转眸望去,便见包含周皇后在内的上座诸人,俱是双目微张,面带惊奇之色,望向殿门的方向。
那衣裙取用的是上衣与下裙合为一体的格式,其上身剪裁合体,勾画出女子美好的线条,拦腰挽一根织金腰带,束出不堪一握的盈盈纤腰。
那狐裘的款式亦极特别,既非大氅、亦非披风,而是三四尺阔、六七尺长的一整条,松松搭在肩上,自两旁垂落而下,掩去了凹兔有致、微有些特别的上身,更有缀着小金珠的流苏披落腰畔,华贵都丽,又别有一番适意的洒然。
且,艳压群芳。
她素手重抬,一脸散逸地将帕子拭着唇角,不紧不慢隧道:“本宫还当是谁呢,本来是充嫔mm。方才你这一起走过来,几乎没把本宫的眼睛给晃瞎喽。”
“本来姐姐也如许么?我还当只要我如此呢。”贤妃紧接着便开了口,天鹅般的颈项微侧着,猎奇地打量着充嫔:
“好些日子没见,本宫都不大记得你的长相了,现在见了才想起来,本来你长如许儿。”
很美、很奇特,夺人眼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