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潘氏很有眼色,忙表示丫环扶稳了她,又将话头接了畴昔,三言两语闲扯开来,沈氏也自去了。
可叹这一层王府的身份,到头来却成掣肘,朱氏每思及此,便觉扼腕。
潘氏敛首一笑:“母亲不问媳妇也要说呢,都已包办好了,那向妈妈今后就是上房的管事,专管着宁萱堂高低。从下个月起,她的月例就是甲等的了。”
朱氏点了点头,将茶盏搁下了,又问:“我前两日交代你办的事儿,你可办好了?”
朱氏为此非常烦恼。
可万没想到,这向妈妈竟然非常得用,夺目无能不说,行事亦极慎重,凡交代下来的差事,必然给你办得妥妥铛铛、严丝合缝地。
平江伯府嫡长女与定国公府萧四郎已然议定了婚事,待到三月春暖花开时,两下里便要结婚。
这话直说到了朱氏内心儿里去,她面上的笑容顿时扩大了几分:“是啊,还是祖母最疼我,晓得我难堪,我还没开口呢,她白叟家就把人送来了。”
徐婉贞已经足十七岁了。
潘氏微抬眸,不动声色地扫了她一眼。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近段日子来,朱氏身上那股子懒怠劲儿,好似消去了很多。
朱氏一愣,下认识反问:“这话是何意?”
不一时,马车到达侯府,婆媳二人尽皆下车,先去前堂随礼,再去灵堂拜祭一番,也就辞了出来。
孰料,就在出仪门时,迎头正撞见一行人,倒是平江伯夫人沈氏也来侯府吊丧。
此时,她正背倚着一方弹墨绫山川大迎枕,与大儿媳潘氏闲话家常。
“媳妇服从。”一息以后,潘氏面色如常,恭声应下了。
心下暗自揣测着,潘氏面上扬起笑来:“这是断没有的事儿,影梅斋的用度媳妇每天都瞧着呢,没添也没减,还和畴前一样。”
她虽在名义上掌着中馈,实则那府中的大小事,还是朱氏说了算。
这话倒有一多数儿出自至心。
这类场面上的事,她早已对付裕如,再不会如初踏勋贵圈时那般闹笑话了。
向来有进无出的朱氏,竟然舍得自掏腰包,给新来的这甚么向妈妈加月钱?
公然,正在兴头上的朱氏,底子就没往内心去,只摆手笑:“得了,你也忙的很,把两个孩子管好便成了,旁的很不消你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