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吴婆子乃是王府家生子,何曾吃过这等痛苦?
水婆子正搓手取暖呢,闻言忙点头道:“那敢情好。只我这会子肚子疼,得先去趟茅房。”
“给你的,拿着罢。”水婆子暖和和和的语声响起,不见一丝起伏。
怔了数息,她方才像是回过了神,粉饰地咳嗽了两声,道:“你……你往下说,大夫人那满肚子的学问又是跟谁学的?”
她缩了缩脖子,手又放了归去。
水婆子眸光闪了闪,正要再说话,俄然耳朵一动,一把拉起灰衣仆妇闪到了山石另一面。
一时候,她也不知是哭好还是笑好,拿着银子、抖着嘴唇,半晌说不出话。
水婆子想也不想隧道:“我自是记得。我还记得你奉告我说,这是你们大太太教的好,几个房头的女人都在她那边学端方、学认字。”(见246章)
一刹时,这个平素看来非常驯良的婆子身上,竟披收回了一股子煞气,直吓得那仆妇激灵灵打了个暗斗。
灰衣仆妇的眼中立时划过一抹贪婪,笑得更加奉迎起来:“妈妈纵使不问我也要说的。前几日确切探听到了点儿事,这才急着请妈妈过来发言。”
这一刻的她倒是没瞧见,水婆子那一脸肉痛的神采。
那仆妇陡觉身子腾空,一时直骇得魂飞魄散,恰好一声尖叫卡在喉咙里,底子出不了声。
话音未落,蓦地一道银光斜刺里飞来。她吃了一吓,“哎哟”一声抱着脑袋就蹲了下去。
灰衣仆妇颤抖了一会儿,毕竟咬牙站了起来,一面将银子取下,只觉那握在手里的坚固银块,给了她无穷的力量。
灰衣妇人原是背对着她的,忽闻身先人声,吓了一跳,待转头看清是她,忙陪笑道:“我这不是怕您不便利出来么,就挑了这里,这里离后院近些。”
一面说话,一面殷勤地替她拍打着身上的雨星,满脸皆是奉迎:“妈妈迩来可好?”
“既然你不知那先生是谁,那么,此事约莫产生在何时,你可知么?”水婆子问道,圆脸上是一缕暖和的笑。
“谢妈妈赏!”她尚未说完,灰衣仆妇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起银角子,缓慢揣进了袖中,整套行动如行云流水普通流利。
水婆子顿时沉下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