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芦苇里竟藏着个男人?!
午膳过后,度量着毫发无损、自个儿跑回影梅斋的肥猫丸砸,红药斜倚着美人榻,听着鲁妈妈的禀报。
因料定此事必有蹊跷,红药心下却也不急,只施施然走着,权作赏景。
“妈妈这话不错,只是,我不放心哪。”红药笑着说道,将那沾血的猫牌向鲁妈妈面前一晃,杏眸深处便划过些许兴味:
竟是徐肃!
徐肃似也被这响动惊了一下,身子拧了拧,似欲回顾,却终是强抑住了。
话音方落,门前锦帘蓦地“刷”一声挑起,顷刻间,西风轻掠,吹得满屋子帐幔飞舞。
“用不着。”红药轻抚衣袖,唇角微微弯起:“面前这些人也很够了,我们便去东园找一找罢。”
而他所指之处,离着湖畔颇远,中间要拐几道弯,此处的景象,自也无从得见。
红药倒也想置身事外,只可叹,那一块沾血的猫牌,早便将影梅斋牵涉在内,不管她找猫与否,这事儿已然沾上了手,避是避不开的。
也是累。
以她所见,丸砸的失落,大半只是个由头,真正的题眼,尚未闪现。
东平郡王府虽非如此,却也不成能闹出秋裙之上绣春花这类笑话,那也太丢脸了。
莲香忙道:“回太太的话,问得了8、九不离十。那嬷嬷说,她原是洒扫上头的,方才在连着东园与垂花门的那条道儿上拣着了这块玉牌,因之前她也见过丸砸几次,识得这玉牌,便送过来想讨个赏。
沿此路再往前,很快便又有个眼尖的小丫环,在路旁的草丛里,拨拉出了另一枚金铃铛。
公然,尚未行出多远,便有个婆子找到了一顶小绒帽,恰是丸砸当天戴着。
此时,世人已然转出幽径,火线风景亦随之一朗,却本来是到了玉湖。
“哎呀,那红红的不就是丸大爷的衣裳么?”
一旁的荷露见状,便轻声问:“主子,要把垂花门那一起的人撤返来么?”
鲁妈妈惯来在外院办差,对丸砸的用物并不熟谙,这话问得便有些没底气。
末端一句,非常此地无银三百两。
红药显是要去找丸砸,她这是怕红药吹着风受凉。
莲香措置得很老练。
“太太,婢子返来了。”进屋的是莲香。
“是安家三女人。”鲁妈妈躬身道,神情平平,语气亦如是。
世人俱皆大惊。
听得这话,红药半提着的那颗心,终是落了地,遂福身笑道:“多谢二伯指路,那我们这便去了。”
“这玉牌上的血迹瞧着就怪瘆人的,我还是亲去瞧一眼吧,也好放心。”
“甚么人?”鲁妈妈厉声喝问,上前便将红药挡在了身后,同时不着陈迹地向她点了点头。
此乃东平郡王府独一的一片湖,取势狭长、转折有致,与国公府那面大湖截然分歧。
鲁妈妈想了想,踏前两步,用很低的声音道:“要不主子别去了,奴婢再多带上些人手去找也就是了。丸大爷想必是一小我……一个猫躲在那里呢,人多了怕只轰动了它。”
徐肃想也不想,张口便道:“我没有……”
金大柱他们都在外院听用,徐玠曾说过,如有急事,能够直接找他们。
红药笑道:“妈妈这话太谦了,你也是一心为了我。”
红药感慨地想着,正要叮咛人持续找,耳畔忽地炸起一个清脆的声音:
“二伯包涵,我们是来找丸砸的,没吓着您吧?”红药不能不说话了,遂含笑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