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大客气,总算没再噎人了。
话音未落,早有小鬟挑起锦帘,王宗子徐直大步走了出去。
此时但闻潘氏又道:“mm且想一想,如果那宁阳侯世子当真有甚么隐疾,他能稳稳铛铛地做他的世子么?”
左庆家的非常知机,早便回声碎步上前,替徐婉贞倒了半盏茶。
潘氏细声又续:“再一个,那宣武卫也就只比金执卫差了一些些,能在那边头的当差的,个个儿都是人尖子。如果世子爷身子不好,他能进得去?”
左庆家的忙再斟上,如是者三,方才退下。
潘氏心下微松,掩袖笑道:“三mm,不是我说你,你也忒性急了,耳根子也委实软了些,那些浑话又岂能当实话听呢?所谓传言,那就是查无实证的东西,mm信它何来?”
“……大不了我拼着脸面不要,求太后娘娘把这门婚事给推了,我倒要看你们哪个能落个好儿去!”
在一声破了音的威胁以后,徐婉贞终究住了口。
现在回思,那次听壁角实在透着古怪,就像有人安排好了专门说给她听似的。
潘氏半低着头,慢条斯理吃燕窝,入耳之声只作群蜂嗡嗡,半个字也不往内心去。
前半句直说得徐婉贞大怒,后半句又让她心境稍缓,只觉潘氏这话固然刺耳,却也中肯。
徐婉贞自不知这些。
徐婉贞饮够了茶,提着帕子拭唇,眉头微皱。
这莫非就是她所谓的“孝道”?
“三mm,嫂嫂我现下能……能说句话儿不?”潘氏的语声蓦地传了过来,绵软而暖和,多少带了几分谨慎。
别的,她心下亦生出了一丝迷惑。
她憋了一肚子的火、一腔子的气、一眼泡的泪,此际尽数宣泄了出来,说了哭、哭了骂、骂了说,直有小半刻没歇气儿。
徐婉贞委实闹不动了,开恩似地点了点头:“你说。”
嗯,看着比刚才普通多了,这就好。
“我听人说了,那宁阳侯世子打小就有不敷之症,要不然他也不会二十多了还没结婚。”
放眼这满京里,能这么挑着拣着给家里女人作亲的,我是真没见过几个。可见王爷并你大哥有多疼你。三mm细想想,是不是这么个事理?”
这她倒真没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