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王的瞳人刹时放大,眯起眼打量着朱见濂,意味深长。朱见濂面色稳定,与淮王站立对峙,那眼神中,是倔强,是坚固,乃至还带了丝丝挑衅。
最后,淮王听闻他临行前快马加鞭赶去了景德镇,已知他对沈瓷有交谊;待得知他在都城调了大部分保护去寻沈瓷时,心中垂垂了了;而现在听了朱见濂这番掏心辨白,淮王几近已经以为,秋兰在死前并未奉告朱见濂任何事端,他在入京之前偶有非常的行动,不过是为了寻觅一个下落不明的女人。
朱见濂在短短三天内,将都城的大多数瓷铺跑了个遍,仍未寻得沈瓷的涓滴踪迹,差出去的多量保护,也没有任何动静。在人海茫茫的京师,这个成果本来就是能够预感的,但小王爷的内心,不免非常哽塞。
这便算是默许了,淮王面上不由暴露一副狠戾神采,怒道:“尊卑有别,不得善终,她是做不了世子妃的。”
朱见濂没有答话,只淡淡道:“我会把她重新接回府里。”
这还只是淮王达到驿站以后的法度,因为正式的朝觐典礼非常庞大,法度松散,不成僭越。待入京以后,藩王还需去寺庙习仪三日,择日朝见。
念及此,朱见濂不由出口辩驳:“淮王作为藩王,本就没有甚么实权,只要做好封地上的安逸王爷便可,还需求通过联婚来稳固职位吗?”他漫不经心肠嗤笑:“不过是名声罢了,我晓得这是父王最在乎的东西,可您也晓得,我向来不体贴这些。”
他的这副神情,让朱见濂更加痛心疾首。再忆及他的生母夏莲,想来当初,或许也是因着父王一句“尊卑有别,不得善终”,才终究堕入如此地步。
“但是,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