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假期最后一日的下午,沈瓷同朱见濂闲来无事,并肩在花圃里漫步。
花圃里多是些枯木,有少数植物长出些嫩芽,还没有撑开,只瞧见点初生的绿意,装点在萧萧夏季。
朱见濂想了想,亦觉“斗彩”这名字很有点睛之意,点头道:“甚好。”
沈瓷握住他的手,渐渐解释:“小王爷,我前几日刚有了新瓷器的思路,质料都备齐了,花了很多钱。放着不消,实在可惜了。再且……”
他必须将她留在身边。
沈瓷没想到他会俄然生机,愣愣僵在了原处,甚么话都不敢再说。上一次在宫里,小王爷清楚答应她呆到淮王离京时,为何这一次,却如此斩钉截铁地要她留在驿站?
“小王爷,我不是说赏花这主张好。”沈瓷脱口而出:“是方才听了您那句话,感觉新瓷的名字终究有了下落。”
朱见濂跟上,感觉这景色是没甚么好赏的了,只得一边赏人,一边轻声道:“这园子里的花木种类是很多的,如果再过十几日开春,必然是一番争奇斗艳的气象,届时与你再闲逛,必然更有氛围。”
“好。”沈瓷将朱见濂送到了门口,心中想着,也许小王爷只是久别相逢,一时舍不得她,等过两天,天然会好。
沈瓷用细嫩的拳头悄悄捶他的胸,只当这是顾恤之语,浅笑道:“我又不会被关起来,你找不到我,我还能够来找你呀。”
沈瓷脸贴着他的胸,悄悄蹭了蹭,唇间还余有羞赧的笑意:“等回了江西,小王爷如果不嫌弃,我,我便一向陪着您。”
“说说看。”
沈瓷被他吻得呼吸短促,不由伸开口想要呼吸,立即被他占有。他的舌尖在她的嘴里窜动不休,追逐着她无处可去的舌,令她避无可避,干脆乖乖闭上了眼。
沈瓷“嗯”了一声。
朱见濂瞧着她这副模样,便晓得她没听出来,感喟一声:“我有我的难处,你再想想,可好?”
他等着沈瓷同他回话,却见她俄然顿住脚步,眸中莹光闪闪,一下子转过甚:“好主张!”
“方才您说到花草的争奇斗艳,我要做的新瓷,便是釉下青花和釉上五彩相配,不就是一种色采的争奇斗艳吗?您感觉,‘斗彩’这个名字如何?”
“我不但是说回江西今后。”朱见濂眼中凝着化不开的担忧,手松了一点,让沈瓷得以昂首看他,低声道:“我的意义是,都城阿谁瓷窑,你别再去了。万一再一晃神,你又被转移到别的处所,我怕就真找不到了。”
“也不早了,你整日在瓷窑辛苦,早些歇息。”
沈瓷喜上眉梢:“我也感觉对劲,今晚归去便奉告两位画师。”
朱见濂只觉得她对春日满怀等候,笑得和顺:“另有更好的呢,等我们回江西今后,我带你……”
沈瓷头都没抬:“我晓得。”
她的嘴唇,温软,柔绵,还带着丝丝甜味。他叼着她的唇瓣几次厮磨,用舌尖沿着她双唇的表面来回勾扫。枯燥的唇已被两人的唾液浸湿,喉咙却仿佛越来越干。
“回到江西,有的是钱容你制瓷。”朱见濂心中烦躁,想到横亘在两人中间的汪直,越听越急,俄然极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眉峰竖起,调子顷刻进步:“我说过,你不准走,这两个月就老诚恳实呆着。在都城久了,现在我的话都不好使了吗?”
小王爷非常对劲,咀嚼着沈瓷的嘴唇,如同咀嚼一道上好的好菜。这滋味比他设想中更好,迷恋着,心疼着,将舌头顺着她的牙龈一寸一寸地刮舐,要将她的唇舌一一侵犯。他满身仿佛燃起一把火,上蹿下跳,不由将她更紧地拢在怀里。这是他的小瓷片儿,阔别很久,仍然是他的,从未变过。别人休想把她藏起来,也休想在她身上打甚么主张……特别是汪直,此人于他有杀母之仇,现在小瓷片儿又总说他的好话,他务必得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