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带泪,手指颤抖,言语中苦楚之意尽显,脸上深深浅浅的沟壑带着陈年的疮痍,仿佛刹时老了十岁:“夏莲……这么多年,我也很想她。”
这一次,倒是朱见濂。
而此时,刚同卫朝夕谨慎翼翼走入隧道的沈瓷,听了杨福的话,不由滞住脚步,身材变得非常生硬。
几近就在同时,卫朝夕冲上前,抱住了沈瓷的胳膊:“阿瓷,别杀他,求求你,我求求你……”
他的字字句句灌入杨福耳中,如同千涛骇浪,不断击撞翻涌。藐小的灰尘在火光中飘荡浮动,如碎散的苦衷悬浮不定,剪不竭,理还乱。淮王的说辞煞有介事,夏莲的密意到底是否被孤负了?他开端思疑本身畴前的判定,这思疑逼得他脑筋发疼,胸口透不过气来,闭上眼,满身高低的力量逐步流逝,垂垂软了下来,最后竟只剩下哽咽的一句:“你……你当初明晓得你给不了她甚么,又为何要留她在身边?”
“你不能杀他。”朱见濂沉声道:“他现在是汪直的身份,若你杀了他,皇上发怒,必然逃不了奖惩的……”
沈瓷冷哼一声,浑身尽是冰寒:“你在乎的,恐怕不但是我的安危,更是你们之间的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