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好了。”

林清栀打量他,问道:“将军神采不好,伤还没好吗?”

她本不欲理睬,但想想还是得解释一下,便冷冷道:“家里腌了点咸菜,缺个东西压住缸盖,我瞧着这个大小恰好,重量也正合适。”

但安抚也只是安抚,在没法窜改的境遇面前显得惨白有力。

皇上是否会顾及她,与匈奴和谈,制止两邦反目?

“秀玉,北境怕是要起战事了。”

再不归去就迟了。

她得有命在,才气去插手科考。

沈濂很没有自知之明,浪荡地闲逛过来,走到她身边,伸过脑袋看她手里的书,“这书你能看懂?”

林清栀向父亲说了声有要紧事找裴廷渊,得去一趟将军府。王裕丰没多问,派了几个护戍卫送她。

还是靠祖宗保佑,林清栀一日去藏书阁找书,竟偶遇了裴廷渊和沈濂。

传给谁?

至于裴廷渊,照他的脾气,怕是很想与呼都邪大战一场,为他的兄长复仇吧?

林清栀拿的是一本文籍,内容非常通俗,那些大学士老学究看着恐怕都非常吃力,更别提她这个“不太识字”的。

如若不然,那位和亲公主的处境将难以设想。

林清栀认出这些是匈奴笔墨。

“你这丫头好毒的嘴!”沈濂发明本身竟有些说不过她,口不择言道:“拿你的嘴去给廷渊以毒攻毒算了!”

算起来月霞公主和亲也有三年了,她凭一己之力为煊国北境换来三年承平已属不易,接下来就看煊国如何对她了。

室外烛火敞亮,将她的身影投在地上,裴廷渊一向睁眼看着那影子一寸寸挪动,终究忍不住垂手去抓,可堪堪错过。

主次她还是分得清的,如果北境起了战事,没有人是绝对安然的。

“有了身孕,是会比较敏感些。”林清栀欣喜她。

两人就这么共处一室,却毫无交换,只要光影带着时候在迟缓流逝,逐步太阳西晒,然后屋子暗了下去。

他说完回身走去桌边坐下,草草翻看那几本书,等看完,又去换过几本,持续翻看。

她说着拿帕子捂住眼睛,呜呜痛哭起来,“那人本就是个最鲁莽不过的,如果再不要命地冲在最前面,那还如何得了……”

故而林清栀把学业先放到一旁,一早晨都在看兵法。

她轻手重脚走到他身边,偷偷俯身看了眼他案上放的书,竟是几本冷门的医书,另有奇门遁甲、道术经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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