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翊疼得龇牙咧嘴,却强作欢颜,嘻嘻一笑:“我又一次死里逃生,此次还是陆勋哥把我带返来的。”
“怎…如何会?”陆勋结巴起来,下认识地朝房间看了一眼。
陆岩敲了他头一下,骂道:“你个臭小子,再如许找死,谁都救不了你。”
陆岩打断了他:“你们金家人,老是一根筋,不是找死是甚么?”
陆勋心脏扑通乱跳,猜想道:“然后梁家小儿子死了,你使了些手腕,让两个孩子换了衣服,调了包?”
“世安被抓进牢里,恰好梁若水一家也关在那儿。他们的大儿子梁颀得了绞肠痧,死在了牢里;小儿子梁翊和世安一样大,都是十岁,也染上了水痘。官兵怕感染,便把他俩关在了一起。”陆岩忽感肉痛,仰天长叹:“这就是天意啊!”
“我没有找死……”
梁翊苦笑了一声,说道:“您多虑了,恐怕他现在已经晓得了吧?”
梁翊缓了缓语气,忍痛说道:“我父母常说,别人能在分内帮忙我们,我们就应当心存万分感激,而不是要求别人赐与更多。我小时候不懂这个事理,一向觉得义字大于天,您应当救我一家人,特别是我弟弟mm。可我现在长大了,明白了很多事理,我一向欠您一句感谢……”
陆岩也凝睇着月光,眼神微微发怔。他向来没有奉告任何人,在被狱卒抱出去的时候,小梁翊的食指仿佛动了动,嘴也张了张,仿佛在说――
陆岩又絮絮地说:“你去富川的那些年,我一向放心不下,梁大人偶尔会寄信过来,说你除了恶劣,统统都好,我才稍稍放心。你到都城上任以后,第一次来拜访我,你的神情公然还跟小时候一模一样,我这才完整放下心来。看来梁家的确把你养得很好,你出完工这副模样,我们也都对金家有所交代了。传闻陛下很正视你,我打心眼里欢畅,但是也很担忧。并不是担忧你的出身,而是担忧你这性子。你从小就如许,非论是甚么环境,只要你认准的理儿,就不会让步,这但是为官的大忌。果不其然,你才上任三个多月,就受此重罚。你凡是服个软,夏太后也不至于把你打成这个模样。今后可得长个心眼,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