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鬼螈并非浅显武者,而是武者中最可怖的苦修士。
身至半途,环抱在鬼螈腰间的刺剑无声抖出,雪亮的剑光暴绽,仿佛裹挟住鬼螈一起飞射。
“越来越风趣了。”鬼螈舔了舔嘴唇,紧跟着跳上巨岩。他盯着十多个黑魆魆的洞口,并不急于追进,而是挑选了在外耐烦等待。
固然腿脚肌腱拉伤,高登还是开端全速奔逃。他穷追了削瘦男人三天,肌肉早就怠倦,持续和鬼螈缠斗下去,胜算只会越来越小。
所谓苦修士,就是放弃了人间统统的享用,连欲望、豪情、存亡都舍弃,一心只求修炼的人。最负盛名的苦修士,莫过于隐居在圣母雪峰的那一名。
尸身穿的大氅在半空展开,遮住了鬼螈的视野。他刺剑一扬,挑开尸身,孰料一条手臂从尸身背后探出,匕首切落,斩在他执剑的手腕上,划开一条血肉。
一道红影闪过,鬼螈鲜红的长舌倏然刺出,点在匕锋上,震得高登手腕酸疼,几近握不住匕首。
鬼螈伤了手腕,四肢纵跃的速率也受涉及,垂垂被高登拉开间隔。但他神采沉定,不急不躁,一点点把高登逼向峡谷绝顶。
寒光一闪,鲜血迸溅,削瘦男人双目鼓凸,捂住咽喉。高登不断顿地抓起尸身,甩手掷出,砸向鬼螈。
削瘦男人忍不住催促道:“鬼螈,再不追这小鬼就逃掉了!”
高登立即奔向另一边。鬼螈静伏不动,察看着高登转向、腾跃的速率,随后才一跃而下,以野兽扑食般的猛姿,俄然发力冲向高登。
反击落空,高登判定抽身,鱼翻、猫扑,他跳上一块充满洞窟的巨岩,猫腰钻进此中一个岩洞。
这里是地火峡谷,另一头底子逃不出去,高登终究只会自陷绝境。
岩浆滚滚的河道中,冒出一个个鬼怪般的身影,睁着火红的独眼,诡异地望向高登。
他们追随的是武技的极限。在苦修士眼中,武技不但仅是技,而是一种被称为“武道”的信奉。
“叮!”刺剑的剑尖射在坚固的岩石上,迸出几燃烧星,狭小的剑身弯成一个庞大的弧度。鬼螈虎口一麻,身躯落地,被反震力震得一阵摇摆。
不管是高登的气力,战术,还是胆魄,都是鬼螈巴望已久的敌手。至于削瘦男人,殉身武道,本为光荣。
剑光未到,锋锐的寒气已刺得高登背心发凉。他的速率瞬息增至九成,一个前滚翻,从砾岩上滚落,落下时探臂拉住岩石凸起的棱角,蓦地变向,窜上另一块砾岩。
高登翻上岩顶,脚步蓦地顿住。火线火光万丈,烈焰熊熊,地表裂开一道道泛着红光的幽深沟壑。炽热的岩浆从地底喷出,轰鸣着四散奔涌。
“如许才成心机。”鬼螈淡然一笑,“要不是这个小鬼能越级搏杀,我底子没兴趣和他脱手。”
鬼螈的手脚按在砾岩上,一次次借力弹起,姿势轻巧,崎岖不平的砾岩对他毫无停滞。
势在必得的一剑竟然落空,令鬼螈大感不测。存亡流亡之际,这个小鬼竟然还藏起了几分速率。
削瘦男人一起追来,未得喘气,重视力又在鬼螈身上,防备心降至最低。直到高登扑入怀中,他才悚然惊觉。
两边的间隔一点点收缩。鬼螈俄然双腿一蹬,跃上中间的岩壁,沿着近乎垂直的角度,一口气窜行百米,顷刻直靠近高登,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对方。
那边是一条死路!
从石堆的裂缝中,时不时喷出炽热的地火。别说是奔驰,就连行走也殊为不易。固然在练习场上,高登也停止过攀岩练习,但和地火峡谷的险要阵势完整不能比拟。
岩洞内并无暗道,高登迟早得出来。没有水,没有食品,在洞里待得越久,逃生的但愿就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