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斑点猛地手掌发力,捏碎了玻璃管。玻璃碎渣深深嵌动手心,鲜血异化着药液排泄指缝。“这一次出来,我和红毛、阿泰、翠茜都盘算了主张。如果不能戒掉药瘾,那就宁肯一死!”
斑点沉默了一会,从背包里取出一管密封的药剂。药剂呈浑浊的乳红色,悬浮着很多彩色小颗粒。
“你失落了,阿泰和红毛急得到处找你,他们把你当兄弟!可你呢?你这狗屎的为他们做过甚么?”斑点吼怒起来,脸颊泛赤,眼中闪过狂躁的凶光。这是古柯药剂的药瘾发作的迹象,他有点神智失控了。
“技能派早就灰飞烟灭了,你很难找到他们的修炼文籍,这条路你走不下去的。看你的脱手,应当已经碰到技能的极限了吧?你晓得甚么叫顶点吗?你晓得修炼技能会碰到多少个顶点吗?想晓得如何冲破吗?”斑点越说越快,袋狮的吼声也越来越低弱,脑袋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
高登看了看斑点,走到猖獗挣扎的袋狮跟前。
袋狮蓦地凄厉大吼,前肢冒死拍抓,锋利的爪子在岩石上拉出一条条印痕。
洞窟很窄,宽不过半米,四壁棱角高耸,整齐不齐。袋狮的上半身堪堪挤入,肥壮的肚子却被突岩卡住,一时进退两难,转动不得,急得后腿冒死乱蹬,不住大吼。
斑点没有答话,一手挥刀杀鼠,另一柄短刀横于肋侧。刀锋像明晃晃的镜子,将火线的高登映照其上。对方如有异动,他必能及时发觉。
“我可不想送命。”高登说道。
固然他们五个干系不错,但他只承认阿泰、红毛和翠茜,毫不想靠近高登。这是斑点的直觉,就像一头幼狼长年在残暴的荒漠中孤傲求生,只需闻风辨味,便能发觉伤害。
洞别传来牙齿咬合的咀嚼声,密密麻麻,令人不寒而栗。袋狮连连惨叫,大脑袋痛苦乱甩,血水沿着它柔嫩的腹底渐渐淌出去,染红了岩壁。
高登神采安然:“你会的武技也很多。”
斑点哼了一声,弓身前扑,两柄短刀蓦地插中袋狮的下颚,旋即抽刀急退,刀尖带起一蓬血水。袋狮痛吼一声,脑袋狂顶,不顾统统地突入洞窟。
这是一头灰锡级的袋狮,裂齿巨大,颚肌发财,伸开的血盆大口几近堵住了全部洞口。它用前爪扒拉洞外侧的岩石,耸动细弱的脖子,极力想挤进洞。
高登匕首颤抖,幻出一道道波纹般的寒光,每一道寒光高速扭转,锁住斑点手指挪动的方位。
高登不露声色地答道:“当然没题目,我们是火伴嘛。”
“没错。”高登心中暗想,他们只是大略比武,斑点就看破了他的门路,可见对方有一套全面高深的武技传承。
“是不是古柯药剂的瘾发作了,表情烦躁?”高登把木盒揣进怀里,若无其事地问道,“你在外猎杀的时候,也一向随身照顾古柯药剂吗?”
斑点嘲笑一声:“你懂的东西还真很多。”
“这是血狱会独家配置的古柯药剂,不是流入暗盘的通衢货。”他闲逛着玻璃管,涩声说道,“你晓得这意味着甚么吗?”
斑点手掌一翻,躲开匕首,中指弹向高登手腕,应变得又快又矫捷。
“别的凶兽也爬上来了。”高登听到内里的兽吼声接连不竭,响彻天涯,像跌宕的巨浪卷向绝壁。他瞧了瞧精疲力竭的斑点,实在不明白对方为何要死撑下去,一个卧底连最起码的审时度势都不晓得?
话音未落,斑点俄然跃起,闪电般向他探脱手,肩胛骨“咔嚓”卸落,手臂倏然暴涨一寸,眨眼间伸到高登面前,像一条柔嫩的长蛇直扑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