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唔——”凶兽虚影收回尖而长的嚎叫,凄厉转折,如天国里挣扎的恶鬼。
她伸直在绒被里,背对着他,手足冰冷。他觉得她已经熟睡,在床边摸着她纤柔的金发,悄悄感喟:“可惜,你只是一个荏弱的女孩子。”
兽柱上,赤色炼金小妖精敏捷蹿高,逼近肉球。
它猖獗地跃高,翻滚,掀扑,双翅狠恶抽打。但背上的人比它更猖獗,不管凶兽如何跳,如何翻,如何扑,始终像跗骨之蛆,死死咬住它的血肉,像凶兽般狠狠吸吮。
人鱼占有在岩石上,轻吟曼歌,闪动着银色鳞片的鱼尾翩翩摆动,像一簇燃烧的银色光焰。
落空的影象像碎片纷繁投来,闪动会聚。
大量精气潮流般涌进体内,高登残破的血影又垂垂饱满,被压断的腿接合,被拍塌的背挺起。凶兽负痛厉嚎,倒卷的尖尾抽过他的脸颊,半张脸“咔嚓”陷裂,眼球耷拉出来,嘴巴也碎成血粉。高登一埋头,塞入兽背上的血洞穴,喉管冒死耸动。
视野中,水波一圈圈荡开,四周风景幻灭,他仍然悬浮在厚软的肉壁中间,下方是宁静甜睡的肉身。
那是一个冬夜,父亲悄悄走进房间。明早,他将和另一个女人停止婚礼。
火线绽出一圈圈波纹,风景变幻,暴风劈面吹来,高登置身在一望无边的荒漠上,健旺飞奔。
不等高登反应,脑海中的獠牙倏然一跃,刺穿飞犼,转眼吸噬,快得无以复加。
飞奔!冬去春来,日夜更替,他猎食豺狼,凶戾搏杀,浑然健忘了畴昔的统统。
血影没入肉身的一顷刻,高登身躯巨震,双目圆睁,一道暴戾狂乱的血气射出血影,蓦地冲向大脑。“轰!”脑袋收缩欲裂,一头血浆流淌的飞犼平空呈现,猖獗扑窜,狂暴的吼声震得高登神智混乱,几欲癫狂。
“怦——怦——怦——怦!”肉球突然颤栗,一个个吸盘齐齐吸紧高登,浓稠的液体再一次渗入肉躯,妖艳缤纷的肉瘤纷繁鼓出。
一条条雄性人鱼环绕着她,屏声静气,沉醉在美好的歌声中。每年初春的暖流正从远方而来,裹挟着肥硕的鱼虾和大量海藻的种子。一些红色种子粘在雄性人鱼的鳞尾上,披收回非常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