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花妖艳盛放,如火如荼,像恶魔燃烧的王冠,戴在一座座环抱成圈的岩石上。那些岩石狰狞扭曲,如一张张扯破的脸,无声吼怒,色彩阴暗得仿佛能将光芒吸入。
毫无疑问,那就是罪坑。高登的目光掠过食人花,移向岩石环抱的池沼。
若非这里已是裂沟的绝顶,高登早就放弃分开。
这是高登布下的圈套,但在刁悍的巨人面前见效甚微。他只在藏书图鉴里看到过巨人,他们的身高普通在五米摆布,底子不能和面前这个庞然大物比拟。
哥伦布被雷鸣般的喷嚏声惊醒,睁眼瞧见盲眼巨人,又晕畴昔了。
如果沙穴族的渎神者深埋池沼,倒也合适“罪过之血如墨”这一句。但他如何挖出渎神者的遗物呢?黑沼不知深浅,浓稠如浆,想从内里搜刮武技秘笈即是大海捞针。
“咳咳,懦夫你在吗?快放了我,咳咳!轻贱的人类,我要用鞭子狠狠经验你一顿!”哥伦布断断续续地叫着,时而破口痛骂,时而苦苦要求。
“那我们就是血亲的兄弟了?”哥伦布眸子转了转,眉开眼笑,“哈哈,忘了狗屁的品德吧,有个轻贱的人类等着你去干呢!”
盲眼巨人伸出划子般的巨掌,挥了挥,悬吊住哥伦布的藤条“咔嚓”断落。与此同时,构造策动,一块岩石从上方轰然滚落,砸中巨人脑袋。
“因为巨大的哥伦布大人已经吃掉过一百个巨人了!”哥伦布脱口而出,旋即如梦初醒,两眼一翻,不能置信地尖叫,“亲亲?你说巨人和地精是亲亲?”
“砰――砰――砰”空中俄然微微颤抖,沉重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一个十米高的巨影突入高登的视野。
没过量久,哥伦布感觉头晕恶心,只想呕吐,叫声变成了狠恶的咳嗽。
在一阵摇摆中,哥伦布迷含混糊展开眼,眨了眨,发明四全面变了样,仿佛一下子置身在可骇的魔宫里。
“不要,不要过来!”哥伦布捂住屁股,浑身颤抖得像筛子,不敢正眼看盲眼巨人,“你再过来,巨大的哥伦布大人就要把你吃掉了!”
高登置若罔闻,正在思考“恶魔伸开双翼,光芒没法照入。”这两句的含义。“光芒没法照入”能够是指地心深处一片暗中,但“恶魔伸开双翼”又做何解呢?
仿佛一只墨黑妖诡的眼睛与他悄悄对视,高登有点心神不宁,脑海中的牙影不自发地轻摇。
“吃掉?为甚么?”盲眼巨人迷惑地问道,“巨人和地精不是亲亲吗?”
“如何回事?莫非我被那小我类污辱了?”哥伦布脸上色变,低头瞧去,本身的腋窝、大腿、小腹、臀沟绑着一根根木刺,锋锐颀长。一旦乱动,木刺就会扎进皮肉。
高登握住石刀,躲在两块岩石的夹缝里,内里以枯枝掩蔽。透过裂缝,恰好能够清楚瞥见百米以外,地精错愕不安的面孔。
“啊!”哥伦布惨绝人寰的叫声响彻四周,他一屁股跌倒在地,木刺刚好刺入臀沟,痛得他鲜血喷溅,再次复苏。
高登一样没看到盲眼巨人,想必是外出打猎。高登干脆把哥伦布绑起来,又在四周安插了几个圈套,筹算活捉巨人,拷问一番。
这里到处充满着甜腻败北的氛围。刚吸入时,味道另有点像杏仁糖,但时候久了,就会轻微中毒,晕眩恶心。幸亏高登以风孔呼吸,些许毒素一进入风孔,就会被息微术重新排挤。
他肤色茶青,酒糟红鼻,额角高高隆起,满头灰玄色的乱发纠结起球,积满尘垢和枯草,两只红头雀正在发丛里啾啾鸣叫。一起走来,巨人佝偻着背,低头哈腰,手里拎着一棵大树磨成的木棒,喉中不时地收回一阵阵呼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