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他既是高登,又分享了另一个生命的印记。
“你不是爸爸,你是恶魔!”小男孩惊骇地盯着高登,手忍不住颤栗,烛光摇摆起来,高登映在墙上的身影也随之闲逛。
透过灵感,高登瞥见一道若隐若现的裂缝悬浮窗外,环抱城堡,分开出两个截然分歧的天下。
一个沙穴族的小男孩孤零零地站在高登劈面,手执蜡烛,面色惨白,神情似哭似笑。他背后是靠墙的床榻,一个妇人挣扎着爬起来,胸口短促起伏,收回痛苦的咳嗽声。
“不要再偷偷去看那条河了!轻渎神灵,百口都要被杀!”妇人尖叫起来,叫声如同锋利的爪子,撕扯高登的心脏。
高登凝睇着妇人眼中明灭的惊惧,心中一动,摸索着问:“那条河很可骇?”他的话音本来暖和清楚,但从唇齿间吐出后变成沙哑的沙穴族说话,稠浊着一两声恶魔般的吼怒,在室内震惊。
血水溢满四周,漫过墙根,以惊人的速率缓慢上涨,升向高登的膝盖。仿佛妇人、男孩的伤口是一个无穷深广的血洞,涌出的血永无止尽。
这是幻觉,也是实在!高登蓦地觉悟,他在这所房间的所见所闻,起码有一部分在数百万年前产生过。现在,阿谁逝去的时空片段重现,由他再次经历。
室内的陈列闪现出恍惚的表面:四壁粗糙凹凸,形如洞窟,吊挂着色采斑斓的兽皮、腌制的干肉和几把寒光闪动的兵刃。
窗外暗中通俗,苍茫虚无,往下俯视,也看不到任何风景,整座城堡竟然已经挪动了方位。
“他”第一次瞥见工夫之河,浑噩丢失;感悟武技秘法,身材垂垂变异,狂喜和惊骇如同光影瓜代;想要挣扎又难以自拔,唯有不竭沉湎,直到百口被神庙处以极刑,挖掉心脏,尸身埋入罪坑。
高登抽身后退,想拉开房门逃脱,但门不见了,只剩下坚固的砾砂墙壁。他用脚猛踹,墙壁纹丝不动,血水敏捷淹及肩膀,无数只血手抓住他的腿、臂、腰背,扯开一道道伤痕。高登运转源力,震开那些血手,极力游到窗口。
这里大得出奇:天花板高悬头顶,桌、椅高达三米,陶泥烧制的碗、碟像个澡盆,足可装得下一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