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谷雨咬牙,剩下的左手寒光一闪,一卷银光如闪电般击出,到鹤唳面前时,已经快如光芒,几若无形,可鹤唳却不为所动,一手还是举着断掌,另一只手看似随便的一挥,同色的银光闪过,嘶的一下,谷雨手一收,光在手中一晃而过,“把手还给我!”
刚才那般环境下,鹤唳要杀他,早就脱手了。
陈腐的寝殿中, 灶火微醺。
“买卖啦买卖。”鹤唳还是笑嘻嘻的,眼中却没有温度,“杭朝义,还不快脱手?”
远处有脚步声靠近。
鹤唳轻声一笑,白嫩的手附上去,悄悄一抖。
他略微抬昂首, 舔了舔皲裂的嘴唇, 转眼却又没精打采的低下头。
“敬爱吗?”
“别怕呀大夫。”鹤唳抓起那人的手,详确的又哈气又揉搓,“帮帮我师兄吧,我们还要把他带归去呢,对吧。”
“大夫呢,”他冷声,“你的店主是谁?!”
“看你的眼神,我就谅解你了。”她笑起来,“不认得我呀?”
谷雨双目赤红,咬牙切齿:“鹤唳……我藐视了你!”他身姿微倾,却并不进犯,本来两人就在五五之数,缺了一只手的环境下,他并无掌控赛过对方,可让他就这么跑了,他又万分不甘,他盯着那只断掌,心中尤有希冀。
“可我熟谙你啊,谷雨师兄,带我玩玩嘛,我在这儿好无聊诶,看你仿佛很忙的模样,要帮手吗?”鹤唳停下来,在五步开外远远的站着,歪着头,一脸傻白甜。
他指着鹤唳:“连她都晓得秦始皇不能杀!”
但这不在谷雨的忌讳范围内,他已经明白此人是谁,但是他更不明白为甚么此人会呈现在这。
谷雨微微后退了一步,一只手缩入袖中:“……师妹?”
“哈哈哈!”谷雨俄然笑了起来,他手腕有力的搭在地上,血已经染了一大片雪地,嫣红刺目,“鹤唳,明天栽在你这,是我无能,但你晓得你面对的另有谁吗?”
话毕,银光微闪,谷雨刹时断气,好久,颈间的血线才垂垂殷红。
一个少年裹着陈旧的麻衣缩在灶边,他头发披垂, 面黄肌瘦,阴霾的神情被炉火映托出丝丝暖意, 下一秒却又被呼吸间吐出的寒气遣散殆尽。
“血腥。”谷雨伸脱手,广大的袖袍中,手指苗条骨干,“来,师兄带你玩别的。”
“……汝乃何人?”
“哎……不幸的师兄,”鹤唳仿佛玩够了,极其怜悯的叹口气,她后退了几步,回到拐角边,朝中间看了一眼,“你瞧,要跟对人啊,我的店主就给我配了个大夫,很棒的哦,专治外科。”
“以是,不管是谁,都比你强。”他非常笃定,“你不会胜利的,小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