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内祁山说道:“殿下,夜间气寒,新龙恐怕抵受不住,你先将它抱进洞来。”苏牧云道:“好的。”双臂一围,将幼龙抱进了洞中。
祁山见状,轻声笑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第一次见时,也是这般模样。”
祁山在一旁瞧了,也不劝止,只是感喟,哀思道:“捧将军被押往刑台时,口中还是不断骂着苏区水,我在天上瞧见,驭着浑天儿几次想冲要下救他,均是未得。”
他停了一会,接着说道:“我只见身后十一驯龙尽是东摇西摆,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不管驭者如何呵叱皆不管用,没过量久,驯龙体力不支,躲闪不及便纷繁中箭,坠地而亡。”苏牧云啊地一声,说道:“是不是那些驯龙吃了毒肉,这时毒发了?”祁山沉沉地点了点头,道:“恰是,我见驯龙纷繁落地,仅余我一人,不由悲忿交集,又想众龙均是非常,唯独我这浑天儿一点事也没有,便觉蹊跷,细想一下,便知题目必是出在了饲肉身上,我便爬升而下,寻了一头龙尸察看了一番,才知果如我所料,只见驯龙双眼渗血,口吐白沫,必是中毒而亡,直到这时,我这才晓得事情委曲。”
苏牧云惊呼一声,道:“怎会如此?”祁山昂首不语,半天赋低下头来,只见他双目如欲喷火普通,恨恨道:“还能为何,苏区水这个小贼,倒行逆施,杀父逼兄,
祁山又道:“当日那场龙呤大战,老夫还是记得清清楚楚,苏区水勾搭各城诸侯,集成叛军,围困龙呤,我率了十一名驭龙者升空迎敌,大战初始,驭龙者大展神威,喷吐火龙,烧死地下叛军无数。众驭龙者斗志昂扬,正欲一鼓作气全歼敌军之时,我却听到地下叛军倒是一片喝彩,声可震天,我正想这叛军是不是被杀昏了头,明显一败涂地,还喝彩不已,我不由转头看去,只是这一转头,倒是魂飞天外,差点从驯龙身下掉了下来。”他说到此处,声音哽咽,难以持续,苏牧云在一旁听着也是默不出声。
“公…道!公……道!”
苏牧云道:“哦,祁伯伯,本来你到这山谷,也是这龙将军驮你来的。”祁山点头道:“我们在龙呤上空盘桓了一日,见王城守军已是尽数败敌,悲忿之余便出了龙呤,便向此方位飞来,飞到此处,浑天儿中箭太多,体力不支,便一头跌落到这山谷中来了。”
祁山一听,点头笑道:“好孩子,你说的没错,这些人都是帝国的豪杰,个顶个的大豪杰。”苏牧云道:“恰是,他们和捧让将军等人一样,都是帝国的豪杰。”他一想起捧让,便即问道:“祁伯伯,你在王城,可曾遇见过捧将军?那日他送我出城,一别至今,也不知他安危如何。”
祁山顿了一顿,继而又道:“我这一担搁,只见又是一轮‘摩云箭’射了上来,密密麻麻,我与浑天儿躲闪不及,便中了箭雨。”苏牧云听到此处,只觉当日战况之急,仅是想想亦觉惨烈,他又听祁山说道:“箭雨过后,浑天儿身上插满了无数‘摩云箭’箭矢,我胸口也是中了一箭,我见局势已去,悲忿之下便想力战而死,不料浑天儿悲鸣一声,回过甚来瞧着我,我看它竟流出了眼泪,满眼尽是要求之意。我一眼便知它的情意,只得长叹一声,对它说道‘罢了罢了,我知你怀了龙子。我不怪你,去吧!’心中一软,便松开了龙缰,由它自去了。”
祁山述罢战事,举目向洞外望去,口中幽幽道:“今后今后,这世上再无驭龙者了,这三个字便一笔划去了吧。”苏牧云在一旁听完,心中无尽欣然,浮想那十一名驭龙者驭龙天涯,与敌厮杀,不想却遭奸人谗谄,陨死疆场,剩下一腔壮志未酬,真不知是何表情,他想了一阵,说道:“祁伯伯,驭龙者誓死保卫王都,这些人个个都是大豪杰,虽遭恶人谗谄,但也算战死疆场,不负这一世英名。这些大豪杰身后,想必也是英魂长存,还是保卫着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