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待一阵,天气便已大亮,苏牧云便道:“祁伯伯,你先在其间安息着,我去寻些吃的返来。”说罢,便携了幼龙,出了山洞,他到得谷中,绕谷张望了一番,只见谷内草木虽是被龙血一染,尽皆枯死,但想必常日里此处必是物产丰富,谷中枯树上还是挂着很多野果,他一瞧镇静不已,便采了一些。那幼龙学了龙腾之术,见谷中有鸟雀飞舞,一顿乱扑,竟也捕获了很多下来,苏牧云哈哈一笑,将其一起收了,寻了山泉洗了野果,刨净鸟雀内脏,又让幼龙点起了火堆,穿枝架火一烤,直待鸟肉表面金黄,肉香四溢,这才拿进洞中。
祁山答道:“要想浴火重生,哪有那么轻易,不历难重重,九死平生,怎可而成。”苏牧云听罢也觉有理,又听祁山说道:“你先将它抱进洞来,我有事交代于你。”
苏牧云也是站起家来,躬身礼道:“龙将军,小子罪该万死,真是对你不起,你有忠有义,便是与我们凡人一比,也是强过世人无数,请受我一拜。”
二人谈罢,只见驯龙浑天儿喷吐神火已毕,洞外复又暗淡下来,唯有小龙身上似是仍有神火余烬,红光点点。浑天儿喷罢神火,龙头一歪,终究再是不支,一头倒在地上,它眼望山洞,极力嘶吼了几声,这几声较着便是叫向洞中祁山的了。祁山听罢,朗朗大笑一声,道:“浑天儿,老夫听到了,你好生去了便是,你这一世也是豪杰了得,也不枉你这浑天裂地之名,当真是一头好龙,老夫欢乐的很,老夫……”祁山说道此处,已是满眼泪水,泣不成声。
苏牧云答道:“固然如此,我感觉毕竟还是残暴了一些。”祁山点头苦笑道:“你这孩子就是心肠太软了一些,这世上比龙坏的人但是多之又多,你如此心慈手软,可不得受尽欺负?”他说完一想,又道:“实在这驭龙之法嘛,也是大家各别,你能够将它如仆使唤,也对它以友相待,如何驭法,全在本身心中了。”
苏牧云顿时不敢再转动半指,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鲜血不断地流入幼龙体内,这时祁山又是肃道:“呆会不管如何,都别动!你可闻声了?”苏牧云不敢开口,只是仓猝点头。
苏牧云目睹祁山肉痛驯龙死去,正自悲伤不已,也不去惊扰他,自顾跑出洞外,去瞧幼龙去了。他跑到近前,不由大为吃惊,只见这幼龙浑身便如焦炭普通黑漆,不时还冒起丝丝白烟,蜷趴在地,已是一动不动。他看了半晌,还是忍不住喊道:“祁伯伯,这小龙动也不动,像似死去了普通。”
苏牧云神采一片惨白,昂首一瞧,祁山两眼紧盯着幼龙,神采非常冷峻,蓦地,他张嘴一喝,手动如电,弹指在幼龙头上一弹,只听得幼龙一声惨叫,飞出老远,然后在地上挣扎了半天,便又不转动。
祁山见他一时默不作语,便已猜到他的情意,便笑言劝道:“你这孩子,也无需想的太多,你又不知此中详细,你心肠仁慈,护龙心切,也怪你不得。”苏牧云听完,还是沉沉说道:“祁伯伯,话虽如此,但龙将军死己救子,如此可歌可泣之事,我倒是以一小人之心度之,我可当真是忸捏死了。”
苏牧云听完,心头忖道:“祁伯伯这话倒是没错,他与龙将军不就是一人一龙,亦仆亦友么?”他想到此处,便低头一瞧幼龙,只觉幼龙得他安抚,已不再吃惊颤栗,又复作一副呆头呆脑模样,在他怀中来回磨蹭,甚是亲赖。
苏牧云没法只得坐了畴昔,祁山见状便道:“我且问你,这帝国幅员万里也不止,为何却只要十二名驭龙者?”苏牧云见祁山还是一副肝火未消,也不敢随便作答,他想了半晌,只得答道:“小子不知,或许是驭龙之时凶恶的很吧。”祁山道:“这是其一,但另有其二,这其二可谓更是可贵。”苏牧云见驭龙已是如此困难,便忍不住问道:“另有其二,那是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