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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海棠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被屠灭满门的天魔山。上至宗主长老，下至记名弟子，统统人都被绞成了不及手指粗细的肉块，血从山顶流到山脚，肉酱铺满整条山路，成群食尸的鹫鸟在山上回旋进食，长达一月之久。
菡萏花君俄然举起一只手，打断了海棠君的蓄势。他道：“别铺垫了，海棠，你要问甚么，就快快的问吧，我都同你说。”
“百花道一贯同气连枝。更不提你我本是少大哥友，我又承过牡丹老花主的情面，不细心安妥些安排，岂不是我用心不周？”
“……那里像？”
上官海棠面色有些动容，但他叙事的声音却还是安稳：“直到厥后，你师父临终前把你师兄带了下去，我才感觉有些不对。你当时跟你师兄干系太好了、太好了。我们分别的时候，你还奉告我要把域主之位让给你师兄，你分开后你师兄痛哭至噎血失声……以是我一向没有往阿谁方面想过。”
容雪淮微微一笑，晓得海棠君特地从这幅字收场，使氛围并不一下子就那么严峻生硬。他顺着对方的话说畴昔：“不错，这幅字是我从极狱之渊刚爬出来时写下的。”
容雪淮没有说话，冷静清算好了衣服。
是啊，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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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当时才晓得……本来残云剑的剑锋被我开的那么利，本来沉舟剑法，还能用来偷袭……”
“好主张。”上官海棠转过眼来，抬高了嗓子：“那‘毒手血莲’、‘歹极天良’、‘炼狱狠手’呢？我也把当时的你当作另一个容雪淮吗？”
上官海棠自认本身该是容雪淮活着上最靠近的朋友，但是即便如许，有些时候他同容雪淮伶仃相处，还会感觉有些不实在之感：“雪淮……你对我们，真是很好啊。”
“我也没有想到。”上官海棠生硬的笑了笑：“我没有想到，我一共看了你五次刑讯，这五次里你的鞭挞伎俩从没有一种重样。”
上官海棠冷酷的看了那盏清茶。浓茶杯口回旋出红色蒸腾的香雾，好此道者只要闻一闻就能心旷神怡。但是上官海棠看着那抹白雾，却只能想到在如许短的时候里，连一壶茶凉下来的时候都不敷，容雪淮就用悄悄松松的手腕让那魔门弟子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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菡萏花君端起茶杯，用杯盖刮了刮浮叶，仿佛想说甚么，但最后只是饮了一口茶，潮湿着声音道：“如果这真的让你如此不适，你无妨把在小铁峰的容雪淮与不在小铁峰的容雪淮当作两小我。”
容雪淮渐渐的闭上了眼睛，两人之间只隔一张方桌，上官海棠能看到对方放在桌上的那条手臂，手指微微的颤抖。
容雪淮的目光垂垂放远，入迷道：“他当时的眼神看的我真难过啊。这孩子才十多岁，如何就被运气戏弄，体味到那么深沉暗中的绝望？”
“因为你已经奉告我，域主之位你必定让给你师兄。映日域的二弟子跟映日域主的身份比起来，天然有天大的不一样。我当时觉得你是跟顿时要担当碧玉海棠的我比拟起来感觉自大，才想从极狱之渊获得那朵冰火红莲。很长一段时候里，我觉得你回不来的时候，还一向惭愧自责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