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贺仍然紧紧捂着脸:“没事,阡陌,你把药给我就是。”
“只是菡萏花君的巷子也开的太偏僻了些。这一举固然让昔日映日域的部属惧他严肃被迫回归,却令民气大散。不想他早胸有成竹,竟然能对人间动手――这但是盘新菜,谁都没做过手脚,竟生生被他包圆了。”
“要说和海棠花君、牡丹花君合纵连横一事,谁在阿谁位置上都能去做,倒没甚么好提的。唯有这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风格持续至现在,不但让人想起他来就心生顾忌,不敢对他的事情随便介入,还收场先声夺人,气势上便立于不败之地。”
要不是手套的材质充足透气,温折都觉得欧阳贺是要用心害齐恒远的伤势减轻了。可他本身也带上了一帮手套,大抵是因为不通阵法,以是被奸商骗了吧。
阵法和印法有相通之处。因为印法是种比较偏门的手腕,温折在先容时只说了本身善于剑法。欧阳贺当时还调侃过可惜他们一行人中并没有阵法师,不然早晨安营时也好便利,温折亦没有做出辩驳。
齐恒远捂着撞疼的鼻子信誓旦旦的做了包管。可惜这位大少爷的誓词不是当话说的,纯是当屁放的,不到一刻钟的时候就因为手贱捅了个“看起来还觉得是野鸡窝啊!”的东西闹出了幺蛾子。
话说到一半便戛但是止,他转头看了看温折较着有些走神的神采,点头闷笑了一声,也觉兴味索然,不再开口了。
温折微微颤抖了一下,冷静的磨蹭到了断后的欧阳贺身边。
“这倒不是。只是对菡萏花君心慕很久了。”
在当天早晨安营的时候,因为那通遁藏食肉蚁而没头没脑的跑路,小队还是未能达到估计的安营地点,只在四周寻觅了一个较为安然的地点。
过了一会儿,欧阳贺措置好了伤口又呈现在大师面前。脸上的伤处已经被一块带着药味的绷带贴住,手上也多了一帮手套。
值得一提的是,当小队达到采摘霸王植的地点,看到那一大片一大片花枝招展随风起舞的【哗――】,全队人的第一个反应竟然是去瞧沈徵的神采。
但他虽不能轻松布下阵法,却还是能看出一个阵法的用处的。
他们一起上摘下了很多鬼藤果,剔开厚厚的果皮,内里的汁液便有极强的腐蚀性,恰可用来安插圈套。温折和裴阡陌一起带着特别的手套和面罩,划开果皮取此中的汁液,沈徵和欧阳贺作为开路和断后的两位主力正在树下安息。齐恒远的双手终究解绑,正开高兴心的在沈徵给他圈出的范围里活蹦乱跳。
有甚么不对?温折静下心来,回想了一遍两人方才的对话,突然认识到:欧阳贺歌颂菡萏花君的语气,与其说他是在奖饰一名仁者,不如说是在敬佩一名枭雄。
“感谢你的花。”拜卓绝的听力所赐,裴阡陌细弱蚊蝇的声音传入了温折的耳朵。
“哦。”裴阡陌拧着眉毛松开了握着欧阳贺手腕的手。依依不舍的看着他拿着药转到丛林的暗影里去了。
――百花书院毕业的门生,年纪都不会太大。之前他们两人闲谈,温折已知这位欧阳贺道友年纪不过二十高低。观其打扮无一处不细心,无一处不谨慎,理应是个锦衣玉食的世家公子。倒不知有甚么事情是要他狠下心、有手腕的?
“不消。”欧阳贺忍痛向裴阡陌扯了扯嘴角:“阡陌,我这模样丢脸,不想让你瞥见。你且给我留一点面子,让我到暗处上个药。”
“没甚么。歇下吧,我陪着你。”欧阳贺低笑了一声:“和你在一起久了,你在我眼中公然越来越清楚。真好,现在我不管甚么时候都能看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