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冷静地把烙有东君神印的令牌捡了起来,他仰天叹道:“事关天下百姓,妖界兴亡,天书陵我是非进不成的。”
“一撩就炸,跟个女人似的。”
“谁慌了,这还不是因为太无聊了?有快意师叔催促,我们再战个七天七夜都没题目,就怕幻宗的小兄弟受不了,你看他们细皮嫩肉弱不由风的模样,唉,真不幸哪!”
铿锵之声如刀剑相错,一开一合,把天下朋分。
天空的彼端,青魄失声叫着。
两根细弱的山柱上长满了青苔,中间是一道古朴厚重的石门。因为施了除尘术,门上倒是很光滑,光滑得看不出有任何构造,不知要如何开启。
一阵风刮过,把掌门手里的令牌卷向空中,似有一双眼睛在细细打量,而后,那块令牌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了一阵轰鸣,震得人不辩东西南北。白鸦不知甚么时候抬出了一张琴,一下抹了七根弦,灵力注入弦中,跟着声音的颠簸而涌向四周八方。
比伏羲琴更寂静,比幻音铃更梦幻。
爱者生,恨者死,没有人能逃得过那双泯没尘凡的墨瞳。
我沉浸在妙曼的琴声中没法自拔,白鸦弹完《净蚀》的最后一个音,淡淡一笑,美好的面孔上透着一抹醉人的风情,他轻启朱唇道:“流浆谷里的凶兽都已被催眠,我们约莫有一刻钟时候,还请扶风掌门收起结界马上出发。”
“坏了。”掌门瞬闪至他身前,翻开灵气樊篱隔断了闻血而来的凶兽们。他扯出一条布缓慢地给他止血包扎,然后拎着他的脖子“嗖”地一下跑没了影。
曲寄微走到一个颤抖得短长的幻宗弟子身后,一掌扶住他的肩头,往他的身材里运送灵力,这才使得他的琴声勉强跟上了白鸦的节拍。
白鸦一扫琴弦,号令道:“操琴,《退魔》。”
“啪!”
幻宗这群人真够凶险的,明显带了琴,还一起跟我们装,只等着流浆谷大展技艺。我们灰头土脸,大汗淋漓,他们倒好,一副不食人间炊火的模样,一阵风吹过来,随时成仙登仙。
相持了好久,幻宗弟子的额头上排泄了豆大的汗珠,白鸦面上无事,手上的青筋却看着非常吓人。
一刀砍在那倒刺上,巨兽纹丝不动,刀口却卷了刃。
“他啊,见人家幻宗小妞长得水灵,帮衬着豪杰救美了。”
掌门师父上前一步,他高举双手,将白鹤送来的令牌呈上。
他们纷繁召琴,跟着白鸦调式,一起弹奏起了《夺天》。一时候琴声四起,杀气冲天,虫兽的尸身积了满地,再也没有秽物感靠近一步。
但是,仅仅是没有实体的神识,披收回的威压也慑得我冒出了盗汗。
不得不说,这娘娘腔还是有点用处的。
我热泪盈眶地昂首,天书陵之巅,有人持笛而立,银色的长发倾泻于夜幕,夺走了玉轮的光辉,风掀起他黑紫色的衣袍,流光旖旎,摇摆生姿。
即使他昂首折腰,语气恭敬,态度却格外倔强。
青魄这个名字在记录天界的史乘上呈现过很多次,他是至高天的一名上神,尽忠于太一神尊,在第一次天魔大战中死亡,天书陵里飘零着的是他残存的神识。
“你们愣着干甚么?跑!一刻也不准停!”在更多更可骇的凶兽被血的味道吸引过来之前,玉快意气急废弛地吼道,“正北方向!梨花,你再磨磨唧唧我腿给你打断!”
此曲名为《夺天》,传言幻宗尊主凭此一曲可将千军万马斩于琴下,大昊王朝毁灭前,幻宗稳坐国教之位,是众派之首。白鸦气度安闲,指尖透暴露激烈的战意,抹挑勾剔,斗志昂扬,一个轮指,再现幻宗国教当年的鼎盛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