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对啊,都五年了。”
“或许还存着那么一点胡想吧。”
80后的我们越来越老,懂的越来越多,活的越来越累,胆量却越来越小。漫漫人活路,我们挑挑捡捡,得得失失,却还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这个年纪的我们,只想稳定,在这个起伏不定的社会,稳定便是最大的幸运。
我从小到多数是背叛的,用教员的话说就是混世魔王。模糊记得我高二提早离校时全校被我折磨过的教员们专门开了个欢迎会,鞭炮轰鸣、锣鼓喧天的,在吵喧华闹的欢迎会上透过鞭炮的火星子还能瞥见教员们的脸上挂着劫后余生发自内心的笑。
我沉默了,在王冉的目光里沉默了,我写作是为了活着,而她抽烟是为了提示本身还活着。
“不,有一小我,她是轻松的,她比我们都欢愉。”
“这些年我们过的都不轻松。”
人啊,一到三十岁这个春秋就会感觉“糊口不易”。我们满心满心的想着如何赢利,如何买房买车,从速立室立业,不再做一片浮萍。
王冉就是如许的女生。
现在的我们已经奔三。这么算起来还真是蛮可骇的,毕竟我感觉我们还年青,毕竟还是二字打头的年纪,可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90后的孩子已经长大成人了,这下我才反应过来:
此去经年误良辰,物是人非事事休……
王冉看着盐池水里那飘飘浮浮的半根烟,已经被水打的半湿,还剩一点不幸的火星孤零零的在夜色里闪动着,就像将死的萤火虫一样。
“嗯,能够吧,一别就是好多年。”
“古小八。”提早死去的古小八,嘻嘻哈哈,死在最美的年纪的古小八。
“可你不也没出缺席过吗?”
“我们都还是我们,又不是我们了,只要她还是最后的模样。”
一阵夜风吹过,盐池那咸咸涩涩略微有些发臭的味道在鼻尖掠过。
琼瑶式的爱情观对我们这一代人影响太深,深到十八九岁到二十二岁,全部芳华期的我们都在神驰着轰轰烈烈的爱情,悔恨着绿茶一样的女婊,三叩首义结金兰的兄弟就有一大帮。
在我鼻青脸肿的躺在混乱的草坪上,咂着烟揉着头发骂骂咧咧的喊着王八蛋,头发都被扯掉了的时候劈面的斜坡上就走下来一个女生。
“每年每年的集会都没甚么意义呢。”
“我没想过我会和他熟谙,那会儿的我们只在别人的口入耳到过对方。”王冉点了一支烟猛咂了一口。我看着抽烟的王冉,在她四周环绕的烟雾像是一层蒙在翡翠上的灰尘。
“可真快啊,我们都毕业五年了。”
五年的时候,说长不长,对一辈子来讲它只是五年;可说它短也不短,它充足让一个不会说话的婴儿长成满地乱跑,嘴里喊着“ABCD”的小童;它充足让听话懂事十岁出头的儿童变成情窦初开,春情萌动的少年;他也充足冲淡人之间的交谊,哪怕你们两个曾经出世入死。
她留着满头金黄色的短发,头上戴着玄色男士皮帽,长到脚踝的皮衣外套和破洞牛仔裤以及脚上的马丁靴仿佛都在喊着“我很放肆”,手上还勾着一支烟。
那一刹时我感觉她很帅。
在那些不懂事的年纪里,我一向但愿有一个女友。她要留着金黄色的短发,化着烟熏妆,穿衣气势是朋克摇滚的。
那每天湖蓝湖蓝的,云奶白奶白的,风就像电扇1档一样。
我们爱的太用力,
她侧眸看着我直视着我开口说:“那你有没有想过停止写作?”
这些用力让我们遍体鳞伤。
她莹白的脸上像是方才哭过一样,留着一条发亮的像泪痕的东西,我想她方才是哭了,嗯,能够是心疼那半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