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出戏的导演,是钟曼。
我一时竟打动地说不出话来。
我紧紧地趴在水晶罩上,眼泪再也节制不住地流了下来,“奶奶,对不起,我来晚了,没能庇护你……”
“你认错人了吧?”我莫名其妙地问。
“难怪,骨子里没有崇高的血缘,如何教养都没用。”
“切,我们又不是你亲爹亲妈,你在内里一疯就几个月不回家,谁晓得你甚么时候生的野种?”大伯母插着腰,拥戴道。
“这孩子不是我的,我不晓得他们从哪冒出来的。如果我怀过孕,你们平时不会看不出来的?”我急着辩白。
没理睬钟曼,我径直往里走。
“事情办得如何样?”竟是钟曼的声音,又是她!
钟曼拿出钱包,一边数着钱,一边恶狠狠地说:“明天的事,一个字都不准往外说,不然,我让你滚出桐城。”
只见一个腰肥体胖的年青男人,穿戴大T恤、花短裤,拉着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直直地向我走来。
我和丁轻柔偷偷藏在拐角处,听着动静。
我想把孩子扶起来,放到一边,可那小孩竟死死地抱着我的大腿,转动不得,“妈妈,妈妈!”
她嘲笑一声,去大门口驱逐来宾去了。
“钟晴,真没想到啊,你长得斯斯文文的,内里的野男人可真很多。”大伯母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虽穿戴丧服,可珍珠项链、耳环、戒指一样没少,一副当家仆人的气度,做了实足十。
“轻柔,救救我,我不熟谙这小我。”我已经顾不得与丁浩然的恩仇了,病急乱投医地向她求救。
远远的,就瞥见殡仪馆门口停满了各式豪车。
“那你,跟我哥……”丁轻柔欲言又止。
大夫、护士每次来查房时,看我的眼神都充满着鄙夷。就连其他病房的病人,也时不时地跑到我的门口指指导点。
“我说我从没叛变过你哥,你信吗?”我定定地看着她,内心却也没抱但愿。
“你血口喷人!”
我对她心不在焉地笑笑,心机全在钟曼那边。
这时,一个男人大声喊道:
我们一起小跑,跟着李海,很快来到了泊车场。
紧了紧拳头,我又无法地松开,明天我不能肇事,不能让奶奶走得不放心。
水晶棺停放在中心,四周摆满了黄白相间的菊花。
“先不说这些,这男的带着孩子,演了这么一出,内里必然有蹊跷。”丁轻柔看向男人走去的方向。
钟曼一身丧服,站在门口欢迎。
我再也忍不下去了,抬脚就冲要出去……
“轻柔,感谢你。”我拉着轻柔的手,身材还在颤栗。
记念大厅本是寂静之地,宾主之间慰劳酬酢,也都是低声细语。
“钟曼,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我咬牙切齿地盯着她,“但是,我不想奶奶在地府之下也不得安宁,我们走着瞧,我不会让奶奶这么不明不白的死!”
“臭婆娘,你们有钱人没一个好东西,想甩了我陈海,没门,跟我走。”
丁轻柔看看我,冲我挑挑眉,一副邀功的模样。
大厅里,已经来了很多记念的人,钟家人穿戴丧服站在一侧,看我出去,翻翻白眼,没人理我。
“甚么孙女,没传闻吗?收养来的。”
说来也怪,她脾气开朗,自小与丁浩然反面,可毕竟是亲兄妹,我压根没想到,最后能向我伸出援手的,竟是她。
看我走过来,她傲气地昂了昂头,一脸嫌弃地撇撇嘴,“呦!我当是谁呢?本来是我们家的赖皮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