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鸿皱眉,乌青着脸转头望向姚霁光。霁光眸中含笑,精美豪气的面庞上尽是轻松与朴拙,现在她也正抿着小嘴,望着汪鸿。
“他们必然持有西洋火枪。”汪鸿望着河面低声道。
“他们的气力比进入风府的人还要弱几分。”汪鸿提着布袋走来。
鲜血喷溅,姚霁光后退不得,只能借助黑衣人的肩膀再次催力,腾到西院墙头。“咕咚”一声,黑衣人的头颅落地,殷红的鲜血未追及姚霁光的红色衣袍,尽数落于牡丹叶上。
姚霁光撇撇嘴,随后跟上,“看懦夫在疆场中的全局掌控力和切确的机会判定,高超的技艺,留在风府练习仆人也是过分屈才了。”
现在,汪鸿终究调剂结束,望了眼疆场,这才朝两人大声赞叹道,“好技艺。”仆人固然颠末练习,但在疆场之上一见鲜血,不免失了斗志。汪鸿为制止不需求的伤亡,已叫人吓瘫的人拖走,剩下几人重新调剂。
火线船埠上,一艘夜游花船缓缓泊岸,船头的琉璃宫灯折射出七彩光芒,随船摇摆。“你们倒是去查清楚,火线谁家泊了那么多船!本少爷今晚很不纵情!”花船上模糊飘来骂骂咧咧的声音和一众女子娇憨的安慰。
姚霁光笑笑,接过汪鸿手中的布袋,取出油瓶在船上胡乱倾倒几下,又将几个火药球分离扔到船上。打火石轻擦几下,船上很快燃起火苗。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即便已是深夜,秦淮河边还是华灯满楼,流光溢彩。座座楼阁之上,丝竹之音与欢声笑语渺渺传出,偶尔几个歌伶笑闹着探出阁楼,即兴欢歌,引得一众路人神驰。
汪鸿点点头,伏于岸边杂草丛中,搭箭以待。霁光冷静数着那几个海匪的脚步,待到几人俱是背对本身之时,飞身扑上。离岸边比来那人未及反应,已被霁光拧断脖子,“咕咚”一声投入水中。行动利落的连汪鸿都是咋舌不已。
姚霁光再次一个纵身赶上黑衣人,左脚踏在黑衣人肩上,右脚对准狠踢。只听黑衣人喉咙中收回一丝不明的“咕噜”声,头颅回声飞起。
姚霁光却并不在乎汪鸿的态度,轻笑一声,接话道,“那不也是醉生梦死吗?”
风家的院子很大,而后堂间隔院子又是另有一段回廊的间隔,西洋火枪的射程理应没那么长才是。霁光顺着发声的方向望去,公然,西院的那几从富强的牡丹丛中,一个黑衣身影正俯身撤退。
“人生不过多混口饭吃罢了。”汪鸿面色严厉,并未几理姚霁光。
姚霁光点点头,“我先行引开他们,你尽量多处理几个。”想了想,又将风栾给她装火药球的布袋递给汪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