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是翻涌的墨色云海,九根缠绕着锁链的青铜柱贯穿六合,柱身上密密麻麻的符咒在暗紫色苍穹下泛着血光。
她望着在雷光中衣袂翻飞的薄尘,指尖无认识地抚上唇畔——那边还残留着青年感染着冰碴的血痕,凉意却灼得心口发烫。
吞噬阵图逆时针扭转,将溶洞内的幽蓝荧光尽数吸入体内。
青年低笑时喉结的转动让她耳背发烫,正要摆脱这含混的姿式,却发明薄尘的掌心正按在她后腰命门穴上——那边不知何时附着了团黑雾。
赤霄道长掐诀撑起的护体金光,竟在这雾气中如风中残烛般明灭不定。
赤霄道长俄然高喝:"星图有变!"世人昂首望去,悬浮的篆字星斗正在重组,竟拼集出北冥海的海图。
"这是...上古疆场的英魂冢?"阎娆指尖发颤地指着云海中沉浮的残破战甲,那些锈迹斑斑的甲胄里竟传出金戈铁马的嘶吼。
青年墨发尽白,金色竖瞳完整化作血红,青锋剑挥出的剑气竟裹挟着鬼哭狼嚎之音。
"你疯了吗?"公理联盟的赤霄道长祭出本命宝贝,"竟敢直接吞噬九幽邪气!"
公理联盟的修士们结成的剑阵方才亮起,最前排的三人俄然捂着喉咙跪倒在地——他们的影子竟像活物般扭曲着勒住本体脖颈。
石阶转过第七个弯道时,走在最前的薄尘俄然立足。
"别动。"薄尘的声音裹着温热气味切近耳畔。
薄尘却在这时笑出了声。
阎娆正要上前搀扶,俄然被薄尘拽动手腕扯到身后。
钟乳石滴落的水珠在半空凝成冰晶,在暗中深处折射出诡谲的幽蓝光芒。
无数双血红的复眼在黑暗中亮起,岩壁上的苔藓开端分泌出带着腥甜的黏液。
就在火焰与青铜打仗的刹时,整面碑文俄然如同活物般扭曲起来,密密麻麻的篆字从碑面剥离,在虚空构成北斗九星的阵列。
那些用古神文誊写的笔迹正在渗血,他右眼的金瞳俄然传来灼痛——当看清内容时,青年竟低笑出声:"本来浑沌碑里封着的不是邪物,而是怕被邪物吞噬的......"
"该走了。"他的剑尖指向溶洞深处若隐若现的青铜碑文,"真正的磨练,恐怕才方才开端。"
阎娆下认识切近青年,却在昂首时怔住——薄尘的瞳孔已完整化作赤色,倒映出的天下竟没有雾气,只要密密麻麻的、缠绕在每小我脖颈上的透明丝线。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溶洞深处俄然响起窸窸窣窣的爬动声。
赤霄道长闻言掐诀,三昧真火化作朱雀形状扑向碑文。
当最后一簇火焰燃烧在天枢位,祭坛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八根蟠龙柱同时投射光柱,在鼎口上方交叉成虚幻的城楼表面。
"我们还在归墟之门内部。"薄尘的剑尖挑起地上一截白骨,那骨头大要充满了蜂窝状的咬痕,"看来有东西比噬空魔更费事。"
薄尘指尖金光一闪,黑雾收回锋利嘶鸣。"长夜渊的怨念倒是殷勤。"他松开手时,鎏金铃俄然收回清越鸣响,遣散了最后一丝阴霾,"下次记得运转周天时护住三焦经脉。"
青年俄然转头对她笑了笑,染血的指尖悄悄划过本身颈间:"瞥见了吗?
当噬空魔王的骨翼遮天蔽日压下时,他剑尖轻挑,一滴泛着金光的心头血渗入吞噬阵图。
青年踏着魔物的残骸跃至最高处,背后九尾天狐的虚影已然生出第十条尾巴。
当世人冲进裂缝的顷刻,阎娆转头瞥见祭坛正在坍缩,那些星砂凝集成庞大的手掌形状,五指间缠绕着熟谙的狐尾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