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根泥咧开大嘴，连酒坛子一口吞了下去，连个饱嗝也不打。
风雪神哈哈一笑，称呼一声菜根泥，两人跳下桅船。
“头一样是最要紧的，五仙家指明，要取朝廷当中，三名命官的项上人头，追到天涯天涯也不罢休，这三人别离是，海州卫批示使乔大勇，锦县龙虎皂役张寿汉，另有便是你，大宁卫左司镇抚，李阎！”
“那张寿汉……”风雪神吧嗒吧嗒嘴，又道：“那张寿汉缉捕打更妖人乌三庆的过程当中，撞上五仙家的黄四奶奶寿辰，大小妖仙齐聚一堂，喝得酩酊酣醉。好个心狠手辣的龙虎羽士，他先以重兵围住山窟洞口，紧跟着叫官兵在山窟外布上土墙鹿拒，搬来柴火，淋上火油，大火烧遍全部好仙谷！众妖仙突围，他有带领龙虎皂役，大肆搏斗，无数生灵来不及驰驱便被活活烧死。黄仙白仙，更是不晓得有多少子孙，死的稀里胡涂。”
“百姓流浪失所，谁来拜我的风雪神庙？我弟兄菜根泥，到哪个生人墙头去吃灯草瓦片？以是嘛，我倒是但愿镇抚大人你们三个长命百岁，五大仙玩命追杀你们，天然不会无聊到对百姓脱手。”
乔大勇烤着火炉，劈面是满脸病容，脸上多了一道深深爪痕的张寿汉。
“我倒不这么想，鞑靼犯边，只是因为他是鞑靼。草场丰茂，他养得壮马，吃得肥羊，族人壮硕英勇，屠刀霍霍，天然升起进犯之心。草场退化，族人无粮，为求保存，鞑靼一样要犯我边疆。迟早的事情罢了，将军职责在身，遇敌杀敌便是。一如妖魔害人，我等除魔卫道。都是天道循环。”
风雪神拔开泥封，连灌了几口。
好仙谷，本来山净水秀的处所，现在变成了一片狼籍。
李阎说着，转念一想，或许，张寿汉这是上了谁的恶当……胡三？
“第二样是，要广宁卫，海州卫，冰封百里，此后不管四时，风雪不止。颗粒无收，山林干枯，河湖断流、”
“这是朝里士大夫的奏折，我感觉有几分事理。”
扑通！
“好重的雾啊~”
曹永昌一头雾水：“如何说？如何说？如何就肇事了？”
李阎点头：“这倒也是。”说着，他眼神瞥向海面某个方向。
……
船甲长暮年也闯荡江湖，很有眼力，一扯嗓子叫来本身儿后代婿，要他们进舱。
风雪神一顿：“你可晓得，这场灭门惨事引得五大仙同仇敌忾，发下三门血誓，要和龙虎山天师道不死不休。”
张寿汉感慨。
玄色泥土干裂发硬，泉水断流，死水谭里倒伏着植物的尸身。
查小刀枕在桅杆上头，闭目被海风吹拂，船甲长和两名海员正卷起帆布。
张寿汉烤着火，身上的药味老远就能闻到，他听了乔大勇的话，开口道：“使司大人感觉，鞑靼没了草场，族人没了粮食，以是要犯边，要南下，要起战事。”
“不必客气，不必客气。”
一颗猪骨头被扔进水里，溅起的水花惊跑了海鱼，曹永昌打了个哈欠，手里举着吃剩的猪蹄。嘴里又念叨起淫词艳曲。
李阎听了也不惊奇，随即叫船甲长带人先躲进舱门里去。
李阎点头：“我们从广宁出来，大雪封山，一起跟脚，就是你搞的鬼？”
说来也怪，那纸鹤在船上还是凡纸，等阔别了李阎，突地闪起一道金光，纸鹤震翅遨游起来，驶向远方。
“哼哼，呵呵呵呵~”
李阎回应：“水酒倒有，不过真姓名的人来喝，才不烫嘴。”
一点金色纸鹤翩跹，只是还没到城里，便被黑雾粉碎成漫天金色粉末……
李阎笑了笑，目送二妖分开，神采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