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昀跟胡景阳势成水火,以是两人之间没需求避讳。
徐昀能凭一己之力抓到胡家的把柄,已经获得了邓芝充足的尊敬。
这话是给邓芝台阶。
“难!太难!”
“直言无妨。”
徐昀低声道:“崔朝奉以巡查河海运为名,沿长江一起行至姑苏、杭州、越州、明州。又从明州本地路中转温州,然后持续南下,乃至平阳。平阳弹丸小城,既无苏、杭之繁华,也无越、明之文萃,独一可称道者,不过有一天然良港仙口港。”
能让邓芝说出这番话,可知他这两年在平阳过的多么憋屈。
徐昀铺垫至此,终究抛出底牌,道:“明府,你有没有想过,崔朝奉身负皇命,为何滞留本县多日不走?”
邓芝还是摸不着脑筋,道:“本地诸州的良港甚多,比如明州港,比平阳不知昌隆多少倍……”
憋屈的落空了大志壮志,连徐昀把明晃晃的刀子递到手上,还在踌躇究竟要不要脱手。
邓芝的任期,满打满算,另有一年。
“恰是!以崔朝奉的身份,完整能够变更巡检司帮手抓捕,不消轰动县尉司。最首要的是,有崔朝奉在,胡主簿及其背景不敷为虑。此乃明府副本清源的良机,错过了,恐悔怨莫及……”
邓芝跟胡主簿反面,平阳县人尽皆知。
若和胡主簿斗的不成开交,惹来上面不满,必将会影响出息。
归正忍了两年,是借此良机,扳倒胡主簿,尝尝当家做主的美好滋味?
“人证物证俱在!”
“当然,明府这两年和光同尘,不肯和胡主簿分个高低,主如果不体味胡家做的这些好事。为了百姓,宁退一步,不争是争,气度格式,远非常人可比。”
邓芝腾的站起,神采急变,惊呼道:“你是说南北要起兵戈,官家会离京来平阳暂避……”
“当年周记织行的失火案是胡家干的?当时还觉得是天干物燥,生丝自燃引发的走水。另有这王记织行的店主,去温州归程时失落,皆觉得是不慎落水,竟然也是胡家所为?”
邓芝公然是刻薄人,给台阶就下,叹道:“宁退一步,不争是争……没想到我的知己,竟会是二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