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个脑袋,够朝廷砍?
清风正店。
胡景阳就这个德行,县学那个不知,嘴巴向来放不出好屁。
“王记店主归程落水,连骸骨都没找到,这口黑锅扣不到胡家头上。”
杨简忍着内心的腻歪,道:“那我就直说了,徐昀那狗才获咎了胡兄,我们联手经验经验他,胡兄意下如何?”
大焱朝打消科举,实施学拔取士。
“呵,用不着!”
州门生近似于之前的举人,享用特权,可免丁役,免纳身丁钱米,可交钱赎免徒刑以下公罪和杖刑以下私罪。
好毒计!
杨简笑道:“胡兄所谓的经验,是不是故伎重施,让徐记布庄进不了货,然后开张?”
万一徐昀青云直上,官民有别,捏死他和胡家,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轻松。
胡景阳神采阴沉,道:“县里早已查明,是天干物燥,生丝自燃,跟胡家无关。你想栽赃?”
“胡兄,之前多有获咎,满是小弟的错。明天喝了这杯酒,我们既往不咎!”
“对!坊间传言,生丝库失火后,《亲桑图》跟着大火烧毁。”
胡景阳神采一沉,道:“我警告你,不要胡说话。甚么叫故伎重施?他自家从别处进不来货,干我何事?”
杨简仿佛智珠在握,道:“徐宅管家朱安是我的人,他能随便出入库房,找个机遇把画藏出来就是。然后让朱安当堂作证,证明徐昀乃放火案主谋,目标就是为了把这幅《亲桑图》据为己有。周家的画为物证,自家的管家为人证,另有动机也说的通,读书人岂有不爱名画的?这般铁证如山,由不得他狡赖,朝奉和县令也不会帮如许穷凶极恶的罪人说话。”
“二郎,你在此稍候,我去拜见朝奉。只要他点头,我们今晚便能够联络巡检司,筹办抓人!”
终究拿捏住这头蠢驴,杨简表情暗爽,笑道:“高见不敢当,说出来供胡兄参详。传闻当初周家有一幅画,是前朝宫廷名家褚兴良的真迹,平时就挂在生丝库的最高处,喻示织造业乃国之底子,警告先人且不成因富忘贫,崇尚俭仆之意……”
杨简盯着胡景阳,道:“可如果这幅传言中被烧毁的画俄然呈现在徐宅某个埋没的处所,被县尉司抓个现行,坐实放火烧毁生丝库的罪名,依大焱律,徐昀必死!”
“有体例!”
胡景阳沉默很久,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不管如何,我还是那句话,用不着你。只要徐昀进不来货,徐记必然开张。”
“胡兄,我明天来,是跟你合作,不是对敌。徐昀攀上崔朝奉的高枝,他的词才你也看到了,州学入读一年后,必定能顺利通过公试,考入太学,划一有了官身。到时候小人失势,回过甚来,岂有你我安身之地?”
可如果崔璟真的是为天子来探路,那性子便不一样了。
“是!”
胡景阳诧然的看着杨简,好一会才笑了起来,道:“杨兄,你可够坏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