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方了解,因为严诚的压力不比他小。
“严提刑,案子破了……”
吕方顿了顿,笑道:“提刑要不要见见龙台先生?此次破案,他出了大力……”
“严提刑对案子定的甚么调?”
严诚的调子突然降低,方才宣泄完的肝火再次升腾,道:“吕方,你敢乱抓无辜,屈打成招,真当本官是纸糊的不成?”
“素未会面。”
徐昀领着他来到后院凉亭,赏风弄月之时,吕方道:“六先生,孟河明日退学便可,提学司有了答复,同意他今科免试。”
“下官惶恐!治内出此惨案,实为下官无能之故!”
大焱朝的行政机构可分为中心、路、州、县四级,路这一级设有四司,帅司掌军事和民政,漕司掌赋税征收和转运,宪司掌司法、刑狱与监察,仓司办理常平仓、义仓及赋税存储等。
可改过帝定都,稳住江山半壁,大力剿贼,这两年局面已经大为窜改。
有过两日,提点刑狱司的严诚严提刑率大队人马到达温州。
严诚挥挥手,道:“洗尘就免了,我的端方你也晓得,从不接管州县的宴请。不过,此次来的急,确切乏累的紧,就在你这州衙里随便吃点。记着,平时公厨做甚么,我就吃甚么,不要分外加菜。”
如果徐昀获咎了严诚,作为宪司的老迈,背后略微动脱手脚,就能给徐昀惹来数之不尽的费事。
严诚想想,是这个理,可还是感觉难以置信,皱眉道:“真的破了?”
“吕大人听讼腐败,办事定夺,一日夜间,竟让凶手无所遁形,本司佩服。”
“严提刑,案子真的破了!下官几个胆量,明知此案上达天听,还敢屈打成招,欺瞒大人?”
吕方趁机说道:“今晚醉宾楼设席,给提刑拂尘洗尘……”
徐昀没有伸谢,以他现在跟吕方的干系,说谢字太见外。
没传闻严诚跟马惟忠有冲突啊,如何殃及池鱼,对徐昀这么不待见?
提点刑狱司,也就是宪司,老百姓最常打交道的部分,也是最轻易拿捏老百姓的部分。
吕方睡梦中惊醒,腾的坐起,看到严诚,仓猝披衣下床施礼,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他好一顿怒斥,只好躬身静听。
吕方忙命人取来供状,交给严诚。
“那就怪了!”
第三日大早,取了冯西亭案的卷宗,押送锦体社几名首要人犯返回山阴。
“谢提刑!”
送走吕方后,徐昀回房歇息,方才入眠,迷含混糊中手脚不能转动,似被人扛在肩头,悄悄带出了城。
严诚刚走,吕方夜访徐宅。
严诚嘲笑道:“幸进之徒,巴结之辈,也配跟我见面?”
严诚率人闯进了州衙,不主顾子的禁止,独自闯进了吕方的寝室,怒道:“吕知州,你成何体统?温州出了这么大的案子,不抓紧破案,还敢高卧不起?”
“龙台先生?就是安抚使特地派人送来明珠道贺的那少年?”
获咎过就弥补,没获咎过,那就逛逛门路,尽早窜改严诚对他的观点。
“晓得了,不消担忧,严提刑远在山阴,我少在他面前闲逛,他也没需求非跟我过不去。”
吕方心头微凛,不敢再多说甚么。
青龙之变后,法纪伦常法治崩坏,各地盗贼蜂起,杀官案时有产生。
“提刑放心,全照您叮咛的办。”
严诚在温州逗留两日,翻阅了过往的一些案子,又到狱中随机抽调犯人停止复审,成果都还算对劲。
反而摇身一变,成了剿除正道的功臣,连他的死,也透着为国不吝身的壮怀狠恶。
像冯西亭贵为通判,却在贬谪途中被杀,死的这般惨烈,尚属初次。
“案子难破,更要勤力,你懒惰误事,如何跟朝廷交代?嗯?甚么……案子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