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春锦冷哼一声,揪住京牧的耳朵,拉着他往楼下走去,道:“都雅怎地?欠都雅怎地?”
曲云竹点到即止,不会和徐昀在男女之间胶葛,持续翻看内里,美眸收回亮光,轻声读道:
归去奉告曲云竹,气鼓鼓的道:“那徐昀好无礼,自家不来,偏要娘子屈尊去堆栈见他,真是岂有此理!”
想得美!
因为他晓得,乔春锦看似唠叨的丁宁,实在是至心实意的关爱。
跟徐昀之间,传闻是代兄长照顾寡嫂,可这番话里听得出莫名敌意,两人真正的干系,耐人寻味。
女人的球好直啊!
“哇,最爱嫂子做的甜点,此次我很多吃点,不能让小公子全给抢了。昨晚你是不晓得,真忙坏我了……”
曲云竹俄然道:“不但炒茶,茶行统统的茶利,给你三成。但是,我要阴胡生的四大商行,一样给你三成的利。”
看到云竹二字,曲云竹似笑非笑的道:“哦,公子的诗,会有我的名字,这么巧?”
徐昀好整以暇的靠着椅背,笑道:“之前说好的,我只占两成,行头为何多分我一成的利?”
“下锅的鲜叶量仅容四两,先用文火焙软,次加武火催之……吃紧钞转,以半熟为度至产香气后,用小竹扇转移到纯绵大纸衬底的竹笼中燥焙。炒速而焙迟,燥湿不成相混,混则大减香力。一叶稍焦,全铛无用。”
乔春锦端着刚泡好的茶进屋,初度见到曲云竹,固然隔着薄薄的幕笠,但那曼妙身姿和奇特气质,还是一览无余。
徐昀笑道:“浮名罢了,我从不在乎。”
乔春锦银牙咬的更紧,道:“不急,等我和二郎的清欢楼开业,请曲娘子多来恭维。对了,娘子是开酒楼的前辈,可要多多指导……”
曲云竹轻笑道:“徐公子明知故问,阴胡生垮台,温州城内空出来的四大商行,不知正有多少人虎视眈眈。妾身大胆,想请公子照拂一二……”
可惜的是,十几年来,他碰到的始终是血腥的殛毙和残暴的叛变。
曲云竹道:“这简朴,如有闲暇,还请乔娘子赏光,去醉宾楼小住光阴。到时娘子自可尽展技术,你我把酒言欢,也是乐事!”
“劳烦归去奉告曲行头,阴胡生负伤逃窜,尚未找到踪迹,我跟他仇深似海,现在出行不太安然,可否请曲行头移步堆栈?”
“生茶初摘,香气未透,必借火力以发其香……炒不宜久,过熟而香散矣,甚且枯焦,不堪烹点。锅要用铁,但不消新,新锅有铁腥,不复有香。仅可树枝,不消于叶,枝杆火力猛炽,树叶轻易生烟,火力不敷,影响成品。”
“干吗呢?有人在。”乔春锦俏脸发红,悄悄挣开,道:“嗯,我这就去。”
荣幸的是,现在碰到,还不算太晚!
乐事?
合上册子,意犹未尽,曲云竹道:“谢了!”
京牧扭过甚去,眼眸深处闪过无人发觉的打动神采。
前辈跟姐姐,对女人来讲,哪个杀伤力更大,徐昀不甚了了,可如果让两女再这么折腾下去,很快就得殃及他这条池鱼。当机立断,站起家拉住乔春锦的小手,温声道:“嫂子,曲行头事件繁忙,跟我说两句话就走,茶点甚么的就先别做了。你去让后厨筹办几道丰厚的酒菜,稍后我们一家人坐下来好好吃顿饭,算是庆贺此次劫后余生……”
曲云竹沉默半晌,道:“此后茶行出产的统统炒茶,徐公子都可占三成。”
本觉得曲云竹身为行头,不会跟乔春锦较量,没想到女人真是吃不了半点亏,不动声色的就把乔春锦给叫老了。
客房内,长久的沉默后,曲云竹先开口,道:“还没恭喜徐公子,元宝谷一战,足以让公子跻身温州最不能招惹的数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