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邢此人固然有点乱来,但心肠倒是不坏,焦急之下他是连连向方阳使眼色,偷偷打动手势,叫方阳从速上前施礼。
方阳闻言,长叹一声,他轻抚着茶碗,“我2岁的时候,父母因故双亡,独留我一人无依无靠的在这七侠镇糊口。厥后十岁那年,幸得上天垂怜,让我得遇恩师,我便跟着他白叟家出外闯荡江湖,一走就是十年时候!昨晚才方才回籍。”
“是啊~!”
“请~!”
字帖下方,靠墙摆放着一张暗红色的长条堂几,堂几之上,摆布两边,各摆放着一只青花大肚长颈瓶,正中则是一观景盆栽不老松。
因为没有上公堂,故此,娄知县没有穿戴官服,而是身着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袍,不显眼处另有着几处补丁,少了点官威,却多了份平和。
他摆出这副模样,还真让人生不气来。
只见娄知县年约五十,不甚高大大的身躯挺的笔挺,略有几道皱纹的脸上红光满面,他额头广大,长着一张四方,脸颇显严肃。
娄知县看老邢的模样,无法的摇点头,明显不是第一次见到老邢这副模样了。
斑白的头发束起绑着块方巾,颌下留着三缕斑白长须,双眼炯炯有神,不怒自威,显得一身正气。
“哎~!”
在娄知县看来,能像方阳一样表示的只要两种人,一是正气盈胸,胸怀开阔,问心无愧之人,此种人见到父母官有敬而恐惧,自不必怕他。
……
见方阳微微点头,表示明白后,老邢这才放心的带上门,走了出去。
“旧事如风,皆已逝去!不必多做他想,何况你现在器宇不凡,风采翩翩,足以告慰你父母在天之灵!”
哦~?
而在八仙桌两边,则各摆放着一张广大的太师椅。
没等方阳多看,老邢几步走到屋子左边,对正坐在一张摆满文书的长条大桌前,俯身签文办公的娄知县抱拳施礼。
接着,他也不管娄知县看没瞥见,行完礼就走到娄知县身侧,在娄知县耳边低语一番,并抬手指了指方阳。
娄知县放下茶碗,看着方阳,抢先问道:“方先生,听小邢说,你本来就是七侠镇的人?”
对一支不甚高贵的狼毫笔都如此珍惜有加,可见这娄知县平时手头并不余裕。
娄知县凝重的直视方阳半晌,他见方阳面带浅笑,风采不凡,不卑不亢的与本身对视,毫无惧意。不似普通百姓那样,被本身一看就吓得双腿发软,跪地叩首。
娄知县闻言,略感骇怪,他停下誊写,起家将手中的狼毫笔谨慎翼翼的安排在青瓷笔架上后,才昂首看向方阳。
说着,他看了眼老邢,老邢自发得很埋没的行动底子瞒不过娄知县,他好笑道:“小邢,你在耍猴戏?我娄某的宇量虽不敢说能大到宰相肚里能撑船的程度,但却也不算斤斤计算之人,莫非他不向我施礼,我就会见怪他不成?”
对此娄知县甚是对劲,本来凝重的神采也转化为一丝笑意。
见方阳如此豪放,不客气,已经见惯了客气的娄知县略微愣神,不过随后他便抚须赞美的看着方阳,在他眼里这是方阳有着赤子之心的表示,这才是真正的江湖后代!
“上茶~!”
老邢在一旁见方阳和娄知县一向对视着,也不说话,贰心中暗自焦急,在他看来这娄知县就是天,就算娄知县脾气好,但也要礼敬对待,谨慎服侍。
娄知县冲内里喊了一声,便在另一边的主位上就坐。
正对大门的墙壁上,挂着一幅装裱好的,白底黑字的字帖,上书‘为公为民’四个大字。
老邢哈腰点头,承诺了一声,同时他冲‘不知礼数’的方阳使了个眼色,叫方阳重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