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也不管娄知县看没瞥见,行完礼就走到娄知县身侧,在娄知县耳边低语一番,并抬手指了指方阳。
“请~!”
老邢此人固然有点乱来,但心肠倒是不坏,焦急之下他是连连向方阳使眼色,偷偷打动手势,叫方阳从速上前施礼。
娄知县看老邢的模样,无法的摇点头,明显不是第一次见到老邢这副模样了。
“旧事如风,皆已逝去!不必多做他想,何况你现在器宇不凡,风采翩翩,足以告慰你父母在天之灵!”
因为没有上公堂,故此,娄知县没有穿戴官服,而是身着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袍,不显眼处另有着几处补丁,少了点官威,却多了份平和。
方阳在娄知县打量他的时候,他又何尝不是在打量娄知县。
娄知县自以为官数十年,对识人相面之道,还是有点掌控的,他本身就是一个文人,以是在他看来,方阳既然身有书卷气,虽是江湖中人,却也定是胸怀正气,气度开阔之人。
说着,他看了眼老邢,老邢自发得很埋没的行动底子瞒不过娄知县,他好笑道:“小邢,你在耍猴戏?我娄某的宇量虽不敢说能大到宰相肚里能撑船的程度,但却也不算斤斤计算之人,莫非他不向我施礼,我就会见怪他不成?”
“请~!”娄知县端起茶碗,冲方阳举了一下。
娄知县冲内里喊了一声,便在另一边的主位上就坐。
娄知县见方阳感慨的模样,也是感同身受,他完整能设想到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想要单独糊口下去,是有多么的艰苦。
娄知县闻言,略感骇怪,他停下誊写,起家将手中的狼毫笔谨慎翼翼的安排在青瓷笔架上后,才昂首看向方阳。
而刚才他听老邢说,方阳很能够是江湖中人,身怀技艺,以是他天然就将方阳划到第二种人里,对这类江湖中人,自古以来就有侠以武犯禁的说法,他身为一方父母官天然是慎重对待方阳,以是开端才会略显凝重。
字帖下方,靠墙摆放着一张暗红色的长条堂几,堂几之上,摆布两边,各摆放着一只青花大肚长颈瓶,正中则是一观景盆栽不老松。
等丫环将茶水奉上后,娄知县对站在一旁的老邢道:“小邢啊,你先出去吧,我和方先生先聊几句,记得把门带上。”
但娄知县刚才对方阳打量一番,发明方阳面带浅笑,毫无高慢、傲气,看着方阳就如沐东风,非常舒爽,且在他身上一点江湖草泽之气也无,反而有种淡淡的读书人的书卷气。
对此娄知县甚是对劲,本来凝重的神采也转化为一丝笑意。
方阳见状,对娄知县规矩一笑,也不假惺惺的回绝,直接大喇喇的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
他转头不再理睬老邢,而是绕太长桌,伸手引方阳在太师椅上坐下。
见方阳微微点头,表示明白后,老邢这才放心的带上门,走了出去。
老邢闻言,不晓得如何答复,他只得挠着头,对娄知县傻笑着,颇具喜感。
方阳也是一样端起茶碗回礼,随后掀起碗盖,用碗盖将茶水大要的浮叶荡开,吹了吹,小抿一口。
娄知县摆摆手,先是安抚了方阳一会,接着话锋一转,盯着方阳,“不过~刚才小邢说雌雄双煞就逮之时你就在现场,且奉告他此中怕是有所曲解,不知此事你可否跟娄某说上一说?”
方阳见老邢抓耳挠腮的模样,微微一笑,他也不想让老邢难堪,就在老邢焦心的目光下,上前一步,向娄知县一抱拳,正待开口。
正对大门的墙壁上,挂着一幅装裱好的,白底黑字的字帖,上书‘为公为民’四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