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云一眼瞥见裴清的身影自车内缓徐行出,赶紧跪倒在地,双手恭谨地拱起,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发觉的颤抖:“下官靳云,恭迎少将军台端光临。”
裴清微微点头,那抹含笑中带着不言而喻的深意,仿佛千言万语皆凝集于这不言当中。
直至两队人马相距不过十余米时,那男人神采突变,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固然自家少爷身份高贵,但面前这位毕竟是一城之主,对自家少爷恭敬有加,他天然也不能失了礼数。
言语间,尽显恭敬与竭诚。
他当即抱拳见礼,言辞间带着几分歉意:“靳城主,真是抱愧至极,光阴仓促,时隔十数载相逢,末将竟一时未能将您忆起,实属不该!”
“少将军客气了,您这段时候主张征兵救国,斩杀奸臣,这些事件皆传遍庆国,这少将军之名,如果您都不敢当,我大庆另有谁可担之?”
那份光荣与艰苦交叉的影象,让人一时难以辩白心中是喜是悲。
“裴统领,果然是您!”
他不过是一介微不敷道的城门保卫,连品阶最低的官员都算不上。
往昔,他随老将军远征郓城,安定兵变,途中曾借道绥山城,恰是这位靳城主以礼相待,美意接待。
那守城将士闻得裴清之言,心中感激之情如泉涌般溢出,眼眶不由自主地潮湿了。
“裴统领客气了,自那日仓促一别,仿佛隔世,细算来已十余载工夫。当时我初至绥山城履新,年事尚幼,面庞身形皆不决型,这些年窜改自是颇大。反观裴统领,光阴仿佛对您格外宽大,风采不减当年,真是令民气生羡慕呐!”
裴景同一时惊诧,目光定格在这位略显面善的中年男人脸上,脑海中却一时搜索不到对应的影象。
刚才外界的扳谈,少爷实则字字入耳,不过是故作未闻,静待机会。
换作以往,他那直来直去的性子,恐怕早已偶然间获咎了人。
“裴统领,敢问车内但是我们的少将军?”
裴景同的脸上亦闪现出一抹感念之色,他乡偶遇故交,周遭景色虽还是,人事却已非。遐想当年,他与老将军并肩而来,面前的靳云城主,也不过是个意气风发的青年才俊罢了。
在未了然裴清实在身份之前,他确切无权私行放这数百名照顾兵器的步队入城。
随后,他悄悄一点头,伴同裴景同行动安闲地踏下了马车,举止间透暴露世家公子的淡然与高贵。
未几,城门缓缓开启,一名中年男人自马车中步出,周身被数十名保护紧紧簇拥,气度不凡。但是,他的眼神中却闪动着猜疑之光,不时地打量着裴清的马车,仿佛在看望着甚么。
言罢,他行动温文尔雅,将靳云搀扶而起,举手投足间尽显风采翩翩,仿佛真的为这突如其来的礼遇感到些许惶恐与不安。
此人,恰是绥山城之主,靳云是也。
裴清闻言,面上闪过一丝谦逊之色,赶紧上前几步,伸手虚扶道:“靳城主过分客气了,快快请起。裴清不过是一介闲云野鹤,无官无职,不过是众位大人错爱,才冠以少将军之名,怎敢接受城主如此大礼?”
“将军不必客气。”
中年男人神采略显难堪,但转眼即逝,敏捷调剂了本身的情感,目光竭诚地望向裴景同,自我先容道:“裴统领,我是靳云啊,昔日我们有幸会过面的!”说着,他还悄悄拍了拍本身的胸口,以示提示。
裴景同闻言,眉头微蹙,思路开端在影象的河道中缓缓流淌,尽力拼集着关于靳云的片段。
固然贰心中尚存疑虑,面前之人究竟是否为裴清本人,但万一真是那位,他可获咎不起,结果不堪假想。
忆及往昔,心境不由自主地飘向了与老将军并肩驰骋疆场、共破贼寇的峥嵘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