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心中一寒,赶紧放低身材,连连道:“道长息怒,这天子之位,是实在是天下第一等难当、难为的苦差事,不但案牍之费心,另有民气推断、各方权宜均衡之劳心,就算道长能忍耐这些,恐怕也瞒不过故意人太久。想必道长在那仁寿宫中已经有所发觉……”
“这,皇,皇爷……”
胤禛晓得最关头的时候到了,是生还是死,就看这一遭了。
话音未落,胤禛的面前一花,再次看清时,李旭在他眼中已经变成了一个羽士打扮中年男人。
“是,主子这就去传旨。”
“不,皇额娘,您还记得康熙十四年,朕就住在你的佛堂……”
“捂住他的嘴!”
“天子不成……谁晓得这妖人又会何为么妖法。”
“……滚蛋,安德海,狗主子,你敢,你竟然敢……”
…………
李旭拈须浅笑,很有得道高人的风采:“不错,你这蛮夷之君,窃据中原神器多年,现在也该物归原主了!”
天下权重!
李旭端坐的御榻上,盯着满屋子的宗室、宫人,嘲笑道:“如何,尔等的眼睛都瞎了?”
“传朕的口谕给皇后,让她清算后宫次序,安抚民气。”
“天子……”
李旭踩着一个矮胖寺人的背登上銮驾,放眼望去,满是低垂的头颅、恭敬的背脊,前呼后拥的依仗极尽威仪。
“奴,主子在!”
“主子遵旨!”
“皇额娘!”李旭提大声线,冷着眼盯着面前的这位老太太,“彼苍白日,朗朗乾坤,妖人妄言,您还信了不成?”
“不消了……”李旭暴露一丝浅笑,“你这番说辞是真是假,贫道自有体例查验,你看着我的眼睛……”
天子的銮驾一现身,后宫中的惶恐不安设时消去了大半,又传闻反叛的妖人已被擒获,的确就是弹冠相庆,昨夜的一场风波闹的实在太大了,大部分人到现在还晕晕乎乎的,一鳞半爪的流言,说甚么的都有,另有人说圣驾已经殡天了……
李旭临时放下直播间的提示动静,踢了踢脚下的尸身,“来人,将这妖孽吊挂在午门外,让法德寺和崇阳观的和尚羽士一起去驱邪超度……”
已经被侍卫按在地上的天子死命的昂首,锋利的喊道:“皇额娘,那是个妖人,施了妖法变成了朕……”
本来如此!
“把那妖人带上来!”
“道长此言差矣……”胤禛心中的发急就大为减轻,就像溺水之人抓住的拯救稻草,他不去想此番言辞的实在性,反而会顺着这根稻草一向推理下去,自行脑补,与以往的经历相互论证,并且,越想越是必定。
李旭心中暗笑,大要上倒是淡然点头,道:“不错!”
“明天这动静闹的实在大了些,朕就命你清算京中局面,一日以外务必规复高低腐败,对妖言惑众者……严惩不贷!”
銮驾很宽广,又塞出去一小我也不显得拥堵,李旭看着五花大绑、惨痛狼狈的天子,噢,现在应当是爱新觉罗·胤禛了。
“道长但是要寻觅前明宗室余脉,再假托传位,以完成偷梁换柱之计?”
当天子的滋味还真是不错。
几个王爷一走,李旭放下窗纱,在封闭的銮驾内伸展的伸了个懒腰。
李旭拈须不语,面露游移,胤禛心中大喜,赶紧趁热打铁,“朕向道长包管,只要放的朕自在,此后必唯道长之命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