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以后,秦主事端起酒杯,道:“不是做哥哥的吹嘘你,实在是我在醴泉鞠室这么多年,还向来没见过一场次赛能踢得这么出色的。”
一行人分主宾坐下后,秦主事道:“明天要接待圆社里的高朋,有曲儿唱得好的,叫一个上来佐酒。”
淮安城北的清河街,是一条热烈繁华的贸易街,不长的街道上坐落着北城超越一半的酒楼、赌坊、戏园子之类的销金窟,天然这里也是无数圆社后辈神驰的红灯区。
秦主事闻言看了眼陆应青,今上帝要接待的就是陆应青,天然要把终究挑选权留陆应青。
“如何样,陆兄,观感如何?”
小二恭恭敬敬的退下,不一会儿出去一名年方二八的女子,进门后先给世人纳了个万福,又请陆应青点了曲子,便坐在角落里抱着琵琶,咿咿呀呀唱了起来。用的是明时风行的水磨腔,声音委宛清丽,悠远流利。
像淮安府如许江北重镇,金陵流派,又是漕运总督地点地,就更加的繁华。
陆应青在秦主事热忱接待下来到清河街,此时已是方才入夜,整条街上人来人往热烈不凡。两侧酒楼纷繁挂起用彩纸糊住的灯笼,一家比一家大,一家比一家外型新奇,相互争奇斗艳,比后代霓虹龙不遑多让。
“未曾来过。”陆应青穿超出来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逛红灯区。
陆应青心道,这可比后代盛饰艳抹,挎着个小坤包,上来就叫大哥的高雅多了。本身从穿越前到穿越后,前前后后半年多不知肉味,不由的有些心猿意马。
秦主事一摇折扇,萧洒道:“陆兄弟看上哪位,固然挑,账算在哥哥头上。”
秦主事道:“这个都是院里姐儿,不过都有些没甚么名誉的,地点的青楼又不在主街边,是以入夜今后打扮打扮一番,提着个灯笼都到街上来行走,任客长品鉴遴选,行内叫做站关。”
社里的兄弟每月发了月钱后都要去找窑姐乐呵乐呵,不过那都是开在民房里百十文钱就能处理的暗门子,王朝绪嫌脏向来没去过,此时听秦主事说这些看起来战役凡人家没甚么两样的女人,竟然也是倡寮中人,可谓是大开眼界。
“几位待选兄弟也是球技了得,来来来,秦某敬大师一杯,感激诸位把这么出色的比赛放到我们醴泉鞠室来踢。”秦芳孔一饮而尽,亮了杯底,又斟满一杯,感慨道:“不瞒诸位的说,次赛售票的不是没有过,但那能坐上一半就相称不错了。向来没有过像明天如许,里里外外坐着的站着的,挤得满满铛铛,光是门票便卖了近二十两银子,若不是园地太小好多人实在进不来,翻个两番是完整不成题目。”
另有很多妙龄女子提着灯笼走来走去,让陆应青非常猎奇,问道:“秦主事,为何这多女人在街上漫无目标的漫步?”
小二躬身回道:“刚来一名姑苏的姐儿,弹的一手好琵琶,昆曲唱的也是极好的,不过是个清倌人,怕几位公子不纵情。”
陆应青笑道:“鄙人也是一介俗人,所谓大俗便是风雅。再者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没人不喜好一只会下金蛋的鸡。”
秦主事看起来是逸仙楼的老主顾,一进门就有三四个跑堂的伴计过来问安,并在二楼给留了雅间。
二狗也是第一次来这里,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道:“乖乖,这些人真他娘的会玩,比社里兄弟常去的暗门子强多了。”
秦主事穿戴一袭青衫,手持描金折扇,没了在鞠室时那副奸商的模样,倒显得风采翩翩,闻言说道:“那是天然,不过这些只能算是歪妓。还驰名妓待字闺中,若无领导等闲也是不出来见人的,那则又是一番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