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持续了百余年的宋金之战,跟着蒙古的强势崛起,已步入到最后阶段。金国,阿谁曾经兼并辽国,南下欺宋的庞大帝国,在三峰山赔光了最后一支精锐后,已是奄奄一息。
“呸,他大金国打了败仗,凭甚么要俺们汉人的命去填…实在不可,俺们也降了……”
“日!我这一觉,竟然睡到了八百年前……老天爷,你肯定不是玩我?”
忠孝军、昌武军这些军队番号,乍一听还真有几分耳熟,至于三峰山么……
青年人的古怪模样,在探骑中引发了不小的骚动,那领头的大汉表示世人禁声,道:“先给口酒,将他唤醒!”
大汉约三十来岁,乌黑粗暴的五官刚毅清楚,被他扯着缰绳一拉,座下战马希律律喷出一股水汽儿,嘶鸣着在河岸边站直。在他身后还跟着二三十骑,皆是清一色的黑甲斥探,现在一骑一马分离排开,警戒的察看着河对岸的一举一动。
见这个“蒙古细作”,不但不诚恳交代混迹到此地的动机和企图,反而一个劲的装傻充愣。间隔比来的探骑勃然大怒,抓过马鞭对着赵振就是劈脸盖脸一阵打。
众骑被骂的默不出声,大汉顿了顿,方才叹道:“非是俺们汉人轻贱,只是宋国南迁,留下的倒是中原北地千万汉儿,如果连俺们这些当军的都轻易贪生,另有谁来守土卫家?你们又可知蒙古治下的河朔诸州,早已到了百姓掘草根度日,官兵靠煮弩而食的境地?蒙古,降不得……”
难不成,本身真的穿越了?
没等青年人把话说完,众骑神采已然大变,“错不了,是燕地口音!”
一段段触目惊心的影象涌出,与面前的天下垂垂堆叠,赵振只感觉本身花了二十多年建立起的三观,在这一刻全都崩塌了。
听他这般解释,大汉的脸上暴露一丝恍然,“如此说来,衙内倒是王谢以后,恕俺们眼拙,差点冲撞的朱紫。某家程毅,还未就教衙内高姓?”
手指粗细的鞭梢抽打在赵振的背上,即便隔了两层衣服,也疼的他差点叫出了声儿。
见势不对,青年怪叫一声,又直挺挺倒了下去。
剑河风急云片阔,沙口石冻马蹄脱。
也恰是这类谨慎谨慎的脾气,使得赵振在大学毕业后,并没有像四周同窗一样纷繁投身创业大潮,而是以口试第二的成绩考进了本地的政务构造,如无不测,他这辈子必定要在宦途上斗争。
赵振很想吐槽,但面前的处境却由不得他肆意妄为,从刚才的说话中,他已经判定出这拨人多数是许州本地的守军,而现在的河南,或者说是南京路,正处于沦亡的边沿,难怪这伙人一提到本身是蒙前人,便一副喊打喊杀的模样。
这个名叫程毅的大汉,说话语气倒是亲热,但赵振却明白,对方明显不会单凭本身三两句话就撤销顾虑,此番是旁敲侧击想摸索本身呢!
“河边躺着一小我!”
俄然,一个不成思议设法在脑中闪现,赵振心中一动,忙求证般喊道:“且慢脱手,敢问豪杰,今夕是何年?”
开兴元年仲春的南京路上,还是是一片银装素裹,连日的大雪袒护了战役留下的硝烟和疮痍,放眼望去,白茫茫的冰雪天下里,只剩下几处破败的乌堡残垣还孤零零的戳在那儿,平增萧瑟。
探骑正要持续,却被那肤色乌黑的大汉拦了下来,只见大汉稍有兴趣打量着赵振,“奉告你也无妨,当今是大金守绪天子开兴元年,再往南四百里的宋国,应当是绍定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