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看向司狱官:“我还想问一句。哪条法典上说过,狱卒能够随便从监狱里挑取犯人,用性命打赌,还能够用沙袋把人活活压死?”
我伸手往盖过人皮的那块石头上一指:“那为甚么这里的牢头儿敲狱门挑人,又一言不发地就把人皮剥下来铺在了石头上?”
古飘然却惊奇道:“对啊,喊冤!我如何就没想到?统统人听到,一会儿我数一二三,你们就一齐大声喊‘鬼神无眼,断案不公,无辜蒙冤,怨气难平’。闻声了没有?”
“你说甚么?”血无常的眼睛差点瞪了出来,“你说喊冤?那有个屁用!我就不该信赖你。”
古飘然厉声吼道:“持续喊,不能停!”
阿谁司狱官却倒背着双手在牢房中来回走了两圈,又把目光投向了远处的礁石,半晌以后才缓缓说道:“看来本官是对你们过分宽松了。我本来觉得你们还算是可造之材,赐你们法力,让你们帮手本官办理缧绁。本官这几百年来算是瞎了眼睛。”
在这个司狱官看来,他任命我为牢头儿,我就应当欢天喜地、戴德戴德,可我的内心却生出了一股寒意——司狱官让我跟他走,必定不是去给我取甚么官服,而是要杀我,把我也化成近似于那些狱卒一样的存在。
牢头儿顿时急红了眼睛:“给我打,往死里打,打到他们不喊为止!”
就是红衣狱卒即将抡起铁棍的刹时,俄然有人喊道:“都给我停止!”
难以抵挡的幽灵俄然到四周时,几十个方士的喊声顿时为止一泄。
在场之人本来就心中怨气难平,他们的吼怒是在演戏,但也是在宣泄心中的怨气。滚滚声浪在一刹时压过海水的怒号,无尽怨气直冲云霄。
牢头儿吓得当场跪在了地上:“没有,绝对没有!都是他信口胡说的!”
牢头儿带着鬼卒哈哈大笑扬长而出,我却沉声说道:“各位到了现在还不想赌命吗?”
血无常的眼睛顿时一亮:“天国门的人筹办好,一会儿跟着他一起喊。”
牢头儿猛地打了一个颤抖,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大人,这帮贼骨头聚众反狱,部属正在弹压。”
“鬼神无眼,断案不公,无辜蒙冤,怨气难平。”
牢头儿踌躇了一下才道:“也对,就让他们再多活一天。明早晨给他们三个都送断头饭过来,让他们吃饱了好上路。明儿个我们玩点别的。”
“你给我开口。”司狱官冷声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本官自有公断,用不着你来多嘴。”
古飘然在身后悄悄触碰了我一下,意义是让我先说话。
司狱官话一出口,人群中顿时掀起了一阵动乱,牢头儿却暴露了一丝阴沉的嘲笑,看向我的目光当中也带起了杀意。
牢头很快就急红了眼睛,声带杀气地喊道:“给我下杀手!打死他们!”
叶烬惊奇道:“他来了还能如何着?我们拿甚么脱身?”
“鬼神无眼,断案不公,无辜蒙冤,怨气难平。”
司狱官冷声道:“在这座大牢当中,没有甚么私刑。”
我凛然一惊之下,悄悄将真气灌注双手,做好了迎战的筹办。叶烬也不动声色地挪到我身边护住了我的左边。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老乔竟然也在几番踌躇以后站在了我的身边。
“打,往死里打!”牢头亲身夺过铁棍冲进了牢房。牢房当中顿时乱成了一团,有人不竭倒地,有人却在用身躯保护着火伴,冒死抵挡着对方的铁棍。
古飘然没立即喊话,实际上就是在等着我解释。血无常这边一声令下,古飘然顿时带人纵声大吼,几个妙手乃至用上了内力。
“大人饶命!看在我这些年为您鞍前马后效力效死的份上,还请大人……”牢头抬开端来看向司狱官时,后者已经伸开五指往他脸上拍了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