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我能拿出的最多的粮食了。”姬城冲着楚衡眨了眨眼睛。
“世子爷，藤城是藤军的安身之本。如果藤城不安，你又如何安天下……”楚衡口中不让人，眼中的光却淡淡的。仿佛在说着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姬城的眉头蹙了起来。他一双吵嘴清楚的眸子直视着楚衡，沉默了好一会。他开口转移了话题：“你跳了一晚的祭奠舞，应当累坏了，还是快些归去吧。”
“楚衡！”姬城从粥棚旁走过，瞄了一眼茶梅，随后又把视野转到楚衡身上：“你身上都是汗，被风一吹会着凉的，先随我回府好好歇息一下，粥棚你晚些再过来吧。”
“世子爷。你不是在朝堂上在后宫中弑君谋反，你是要从藤城一步一步逼到京师去，这一起的艰险，不容小觑。如你这般者，如果没有百姓的支撑，那定然会举步维艰。”楚衡顿了顿，又说道：“现在藤城百姓，能不能挺过这一冬，就看世子爷的了。您如果连本身封地的百姓都护佑不了，天下百姓又如何会信赖您能护佑住他们。”
“可这藤城百姓是您的子民。”楚衡眉头拧的紧紧的，语气很有些不满：“世子爷这么一甩手将人交给我了，等他们全饿死了，我可不管。”
“不是挪一些粮食，而是要源源不竭的粮食，充足他们度过今冬的粮食。”
下一秒，人群便沸腾了起来，镇静喧闹声不断于耳。
“军粮？”姬城挑了挑眉毛：“你可晓得现在藤军的军粮本身吃都不敷，这场大水过后。藤城今秋已然颗粒无收。藤军没法从官方征粮，眼瞅着又要向京师开赴，哪儿另有才气管这么多。”
“可我军中将士也要吃喝，军粮天然不会源源不竭的赐与你。”姬城顿了顿，又说道：“我给你两个月的粮，至于能不能撑到过冬，端看你如何分派。”
“你叫甚么名字？”楚衡百无聊赖，便拉着那女孩聊起天来。
姬城又转头问站在右边的侍卫。
“你的父母亲人呢？”
楚衡浑身高低都被汗水打透了，头发鬓角黏在了耳下，脸颊红扑扑的。
“你看到玉轮了么？”姬城转头问站在他左边的侍卫。
“沉下去了！祭品沉下去了！”
姬城叹了口气：“既然你对峙如此，我便挪一些粮食出来。
“我要送粮食给他们吃。”楚衡指了指城门口临时搭建的粥棚：“昨儿早晨施粥，我是从藤王府下人丁粮中撺出来的米。可明天祭奠结束后，怕是来领粥的人就更多了，世子爷，你送些军粮过来吧。”
粥棚子边，一个穿戴破褴褛烂的女孩手里捧着碎了一半的碗，正翘首以待的等着粥棚开端施粥。
“好好！”茶梅伸手抢过兵士手中的馍，塞进嘴里狼吞虎咽。
“嗯。”茶梅扬起一张被泥土摸的浑花的脸，吵嘴清楚的眸子看着蒸馒头的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