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衡点头应是。
窗外夜色更加深沉，楚衡下了楼，在千甲楼门口的侍卫手中借了火把，往外走去。
“……”茶梅翻了个白眼，在楚衡身侧的门槛上坐了下来。
“她说，你寄父，楚三……”
“耳朵这么灵？”茶梅从房梁上翻身下来，笑吟吟的看着楚衡：“如何晓得我在这？”
“嗯，现在藤王府的公文都是直接送到山上去的，我已经离山一天一夜了，怕是堆积了很多公事。”姬城点好了蜡烛，回身看向楚衡。楚衡穿的还是昨夜跳祭奠舞时那件布裙，这裙子被汗浸湿，又在被子里捂干，已然皱皱巴巴的了。
姬城又唤了她一声，楚衡这才转头，从姬城手中接过粥碗，拿着勺子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如何？你怕做不好？”
“只瞧见夜黑如墨，不见半点月光。”
楚衡回到了藤王府，在千甲楼的二楼眯了一觉，待到傍晚时分才醒了过来。藤王府已然华灯初上，到处亮堂堂的一片。
“那你找到皇上的藏身之地了么？”
“沉华这两天有事出府了，要过些日子才气返来，这招人的事情交给你吧。”顿了顿。姬城又问：“可搞的定？”
看到楚衡这狼狈的模样，姬城皱了皱眉头：“现在藤王府人手不敷，也没个丫环服侍，倒叫你受委曲了。”
“无妨，我只是睡的难受，出来逛逛透透气。”
“衡儿，一天没吃东西了，我让人煮了红豆甜粥，你吃些。”姬城排闼而入，手里还捧着青瓷粥碗：“城里物质匮乏，也只能吃这些了。”
姬城眉头皱的更紧了：“藤城这个模样，一时候也难以买到可心的奴婢。你白日施粥的时候如果瞧着有手脚聪明的女孩儿，便固然召进府来吧。”
兜兜转转，楚衡在佛堂前停了下来。
现在听楚衡这么一说，姬城感受本身倒不如直接从藤城流民中招些下人。一来他对这些人有拯救之恩，将来他们便会戴德戴德，二来招的人都是本地人，也好查秘闻。不轻易混进了特工眼线。
“你我约在这里见面，依你的脾气，天然要早一个时候达到，随后四周查探一番，看看有没有暗哨圈套，等确认安然后，你再找一个埋没的位置藏起来。”
茶梅点了点头：“那处所防备非常森严，我虽没亲眼看到皇上，但能够肯定就是那边。”顿了顿，茶梅从怀中取了一张羊皮卷，递给楚衡：“这是应你的要求，皇太后从无妄殿取出来的，关于苏云生的质料。”
“皇太后还让我给你带句话。”茶梅面上有些讪讪的，仿佛很难开口普通。
“他这是在摸索我么？不过倒是省了很多费事，乐得安闲。”楚衡站起家，走到床脚的香炉边，翻开香炉盖子，看着炉内潮乎乎的泥：“香灰和黄沙混在了一块，也不晓得燃起来是个甚么滋味……”
楚衡坐在床沿，侧头看着窗外，好似没听到姬城的话。
“出来吧。”楚衡将火把在地上一插，坐到了佛堂的门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