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二人吃完茶点,又下了一局棋才各自歇息。
崔道郁哼道,“不就是夹几筷子菜?斤斤计算。”
两人说了一阵子,便熄灯寝息了。
前一刻崔道郁还欢乐的紧,恨不能亲亲儿子,这一刻却想直接把他给扔出去,“臭小子,你老子等着!转头找你算总账。”
崔况耷着眼皮把本身喂的肚皮圆溜溜。
崔道郁摸摸崔凝的头发,心疼道,“凝儿,父亲对不住你。”
“累了吧?水已经备好了。”凌氏动了动。
她本是活泼性子,但是第一次见到陌生的父亲,倒是表示不出像崔净那样发自内心的欢乐。
崔凝走到她跟前,还抬头直愣愣的看着他。
“mm,清算好了吗?”崔净进屋来。
“父亲。”崔况满脸不附和的看着他,“二姐都是有未婚夫的人了,你如许抱着他不好吧?”
次日刚过中午,崔道郁便到家了。
“我也不想如许,但没体例,儿子太讨嫌,一点都招人疼。”崔道郁抿了一小口茶,余光瞟了崔况一眼,见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委曲,不由心疼,但并没有立即安抚,从现在必须得让他明白,甚么年纪就应当做甚么样的事儿,另有该如何为人处世。
崔况早已肃着一张脸站在屋里应对崔道郁的考校,待对答完了一轮,崔净和崔凝才到。
“我对不住你。”崔道郁眼中一涩,伸手抱住他,“不能给你挣个告身。”
早晨崔道郁回到房里,见凌氏站在门口等待,屋里橘黄灯光在她周身镀了一圈暖暖的光晕,他浑身的怠倦便涌了上来。
“哈!”崔况短短笑了一声,跳下崔道郁的腿,坐回本身的位置上。
崔道郁性子更像谢家人,萧洒不羁,骨子里却自有矜贵,这也是他在御史的位置上一向不能更进一步的首要启事之一,以他这类性子,就算在御史的位置上呆两百年也难有甚么作为。
“一起泡脚。”崔道郁道。
凌氏叹道,“是啊,这段日子遭了很多罪!待养养会好的。”
“郎君,夫人,要摆饭吗?”侍婢在门口问道。
崔凝睁着眼睛瞪帐顶,如何都睡不着。
崔道郁握住她的手,沉声道,“辛苦你了。”
方才崔道郁只是考校了他学的东西,并未靠近,他这是有些不高兴了吧?凌氏心中稍安,笑容更深,儿子还是有孩子气一面的。
崔道郁哈哈大笑,一手捞起他放在另一条腿上,“小小年纪,整日摆着一张晚娘脸何为!一点都像我。”
仿佛光阴静好。
凌氏方才已经洗过,但并未回绝,在他身边坐下除了鞋子把脚放进盆里。
崔道郁被刺了一下,每个父亲对待女儿出嫁这件事都是表情庞大,何况他长年在外,与女儿相处的时候寥寥。
“你又胡扯些甚么?你这孩子,成日嘴上不带把门的!”凌氏斥道。
一到屋里,他便从身后抱住她,头埋在她的颈窝里,两人久久未说话。
桌上没有甚么荤腥,但是一桌子素食做的非常精美,令人一见便食指大动。
待上茶漱以后,崔况用帕子擦完嘴,开口道,“不都说父母最疼季子?我真是你们盼了好些年才生出来的孩子?如果阿谁叔伯家过继的,你们同我直说,我接受得住。”
崔净也是一身月白衣裙,头发只用一根同色发带缠上,一样是素净,却因身量颀长而多出了几分少女的清丽。
饭罢,一家人在一块说了会话,崔道郁便把崔况伶仃叫到书房里去了,父子整整聊了一个多时候。
崔凝嗅着崔道郁身上淡淡青草香味,感遭到从他身上通报过来的暖和,表情变得很好,本来这就是父亲啊,跟徒弟、师兄们都不一样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