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甚么?”
“唔……”曹雪芹委曲地用舌头顶了顶被打疼的腮帮子,“东流你好凶。”
不消两三年,曹雪芹就因差事上出类拔萃,文采斐扬又有智谋而倍得天子重用信赖,从乾清门侍卫,升拔做了乾清门行走、待到乾隆三年时,竟已成了曹玺、曹寅当年做过的御前侍卫一职了。
李芸也不管外头风雪扑人,直接将信飞速送与杜哲。杜哲接过曹雪芹的信来看了,先是恹恹的一小我,却俄然指着那信大笑起来,又俄然怪叫几声、眼一红掉下泪来,哭哭笑笑好一会儿,呕出一大口黑血来。
“你是傻的吗?!”杜哲惊奇,“我为甚么会回绝?!”
外头浪刮风涌,舟儿在江中颠颠簸簸,杜哲安闲曹雪芹身上楔得上高低下、滑脱复深潜,朱雀更深飞入谷地更深处,戳撞刺鞑,直叫杜哲溃不成军,脸上除却红晕、却重生妍态。至于色变声颤,前后交在榻上,交相仰卧,更得欢乐。
“甚么词?”
曹雪芹仿佛有些烦恼,他抓了一把脑门,才无法地解释道,“东流,皇上派我去江宁,不知时限。能够是一年,也能够是一辈子。我,我想同你相守百年,天然想带着你一起去。可,但是我怕你回绝……”
曹雪芹的话没有说完,因为杜哲已经主动用力将他扑倒,热烈又带着些许猖獗的亲吻密匝匝地落在曹雪芹的唇上、脸上,杜哲乃至咬住了曹雪芹的喉结舔-动起来。
待到出行的那日,京中前来送行的人颇多,叫杜哲惊奇的、倒是在他们登舟的时候,策马立在岸上悄悄目送的那位和硕和亲王:爱新觉罗.弘昼。
杜哲也红着眼笑了,伸脱手在曹雪芹额心弹了一下,目光盈盈看着他道:
丁荣这话说得露骨,杜哲被臊得丢下曹雪芹回了房,曹雪芹无法地瞅了丁荣一眼,也连连追进房内。船面上只留下老梢公同丁荣两个面面相觑。
“二嫂……呃,曲、曲哥哥,你别胡思乱想!”李芸急红了眼,“对、你看二哥哥将我家传的玉镯子都许了你,他只要你一人,约莫真的是忙,他是天子身边的人,莫说是你,就算是我、是老太太,比来都没有见着他呢!”
何曾见过如此主动热忱的杜哲,曹雪芹的情感也被引燃了,当即同杜哲滚到一块儿去。
本该远在金陵的曹雪芹不知如何俄然呈现在了都城,见着了一年没见的恋人,又从手札入耳闻爱人的病重,贰心头焦灼,却脱不开身,在金陵也是魂不守舍、魂牵梦萦。
独一叫杜哲内心放不下的,约莫就是曹雪芹的那本约莫写了八十多回的书,《风月宝鉴》也罢、《石头记》也好,杜哲只担忧曹雪芹现在差事忙起来,书再也写不成——人逆袭成了权贵,书却没成,难道还是没完成任务?
偏生曹雪芹进门来解释,让杜哲没法像昔日普通“半推半就”。杜哲咬咬牙,想着他不如主动一回,又怕曹雪芹被他俄然的孟-浪给惊了,摆布难堪更憋红了脸,惹得曹雪芹靠过来,特长探他额头:
“东流想甚么呢?”曹雪芹半天不得杜哲的答复,摸他脑门仿佛真没有发热,又复诘问。
本来紫禁城内西二所的旧邸被改做重华宫,封嫡福晋富察氏为皇后,居长春宫。
杜哲看着记得要哭的李芸,勉强笑了笑,道,“芸儿,你、你也是懂诗的……可曾听过我们满洲大才子的一句词?”
杜哲越想越怕,一阵头晕目炫,只感觉浑身高低一阵一阵的发凉,他勉强往前走了一步,却踉跄了一下、几乎扑倒在地,李芸更是仓猝来扶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