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今后东流再被人凌辱的时候无能为力,只能苦苦要求六合神佛。我不想,今后东流跟着我颠沛流浪,只能吃糠咽菜。我更不想,今后东流会悔怨、悔怨赶上我,悔怨跟了我,只能忍耐世人冷眼、遭得一世骂名!”
这会儿曹雪芹见杜哲出去半天都没有返来,也就找机遇离席来后院找杜哲,才走了没有两步、杜哲就从暗影中跳出来,笑着用手蒙住了他的眼睛。
“大人可知,我曾眼睁睁瞧着东流遇险,看着他身不由己、无可奈安在皇权繁华当中周旋。东流叫人追杀时,我不能一力护他全面。活着为人,若连所爱人的性命都不能保全,若所爱人的幸运都不成追随,活着,又有甚么趣儿?东流,他虽生在薄祚豪门,却也是小巧心肠,必不能为人随便凌辱、驱制把握。大人问我为甚么,我便答大人一句:为了东流,进退,满是为了东流。”
晓得尹继善是问他为甚么同曲别意在一起,曹雪芹微微一笑,还是那句话,“东流,就是我的命定。”
江宁织造在任上犯下重罪,天子大怒之下却宽恕了他的家人,只是将他撤职放逐,家眷还可留在江宁旧宅当中。不过如此一来,他们一家人恐怕此生都再难相见了。
“大人有话无妨直说。”
杜哲站起家来。
“那为甚么?!”
上巳那日杜哲同曹雪芹混闹得过甚了,又是初春时候,固然气候已经暖了,但是他们都出了一头的汗,被冷风扑着便非常不成了。
“曲爷,良药苦口呐,喏、您再喝一口,就一小口,”丁荣追着杜哲,“您喝了这一口,下午我就上城里的铺子里给您买荷花酥,好不好?”
“噗嗤——”曹雪芹放动手中的书,将他整小我抱起来坐在膝上、刮了他的鼻头一下道,“荣儿是为你好,再说你身子弱,吃些药保养也是要的。我们相约百年,我没由来长命百岁了,你却早早病死了如何成?东流,相守但是两小我的事儿,你不准在这上头偷懒!”
“我为当日在江宁织造府中所言向你报歉,那日是我考虑不周,言语冒昧,还望公子不要见怪。”尹继善朝着杜哲欠了欠身,他态度诚心、目光如炬。
“曲爷,”丁荣不知甚么时候摸到了杜哲身边,悄悄地拉了拉杜哲的衣袖,“您来,我有话对您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