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真兵荒马乱的,谁还买啥东西,逃命都来不及。”
“真是该死!”做势伸手就敲打本身的头,“还好孩子没事,不然我可大罪了。”乔二妮边说边拉太小满上高低下的打量,一副心疼到肉里的模样。
“满仓,你爷跟爹爹、叔伯们都不在了,你是家里的长孙,可要把家里给担起来。你奶、你娘跟弟妹们可就看你的了。”乔二妮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如何看如何一个慈爱的长辈。可这话说的!都不在了?还没战死呢,是内心话还是口误啊?
“你镇上的买卖真差了?”
“爹跟哥都不在,婚事该从速了,担搁不得。”乔二妮不在乎无人回应,仍自顾自的说道。
“枝儿别闹了,你姐好不轻易来一趟。再也你姐也不是用心的,刚才都跟我说了,家里前提也苦,两个娃还要上书院。”
见过世面的就是不一样啊,比起村里的妇人来讲,乔二妮高了不止一个段数,拉着家里每一小我都是一番说道,态度亲热得不得了。前后态度反差这么大,这如果没有打着甚么主张,桃花是如何也不会信赖的,自古贤人训: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好吧,这乔二妮明天来到底是要干甚么?这家里现在除了有几小我,另有甚么值得她如此操心的?桃花不动声色,就在那儿等着。
“他二姑来了啊,快,屋里坐。桃花,快去给你姑倒碗水来。”小王氏满脸挂着笑,忙过来请了乔二妮去上房。
“二姑,先喝口水吧。”桃花不由得摇了点头,凑趣得这么较着,怕是两端都讨不了好吧。
“院子里是谁?满仓吗?哎哟,长这么大了啊?”妇人的声线很美好,如果不是用心那么夸大的话。
“你大弟妹给你烧了,你就吃吧,也是家里前提不好,让你刻苦了。”王氏望了张氏一眼,低下头说道。
“大姐,先吃点茶垫垫肚子再归去,这一起饿归去可得够呛。”不声不响的张氏端了个碗过来。
“大弟妹,你看我又不是小娃子,你还……还烧甚么茶吃,给孩子们吃吧。”乔大妮不接。
那会儿,三月正筹办做乔家一天中的第一餐饭,枝儿跟王氏、小王氏正在纺线织布,张氏已经下田去收最后的一批棉杆返来做烧柴;桃花跟一伙男娃子正围着院里的磨盘揣摩她的弓箭。
张氏不依,一个劲儿地塞给她。这里所谓的茶,是家里来了客人最高礼节的接待,也就煮一碗荷包蛋。有前提的放点糖,普通都是放点盐。
妇人一身天青色碎花袄裙,同色绣花鞋莲步轻移,手拎一个油纸包,缓缓的在院门外停下,空出右手摸了摸头上发髻上插着的一支簪子,掸了掸平顺的衣裙,才向桃花等人的位置望过来。
“娘,传闻又要兵戈了,现下镇上乱哄哄的,也不晓得打不打到这边来,甚么买卖都没了。”乔二妮叹了口气。“我们家地步没种一分,今个冬还不知熬得过熬不过呢!这是镇上驰名的杨家铺子的点心,买来给你老尝尝。”乔二妮边说边起家解了那油纸包给王氏看。
“可不是呢,她二姑但是有合意的人儿?”张氏可贵主动开口一回。
满仓也是满目苍茫,不晓得啊。
“嗯,桃花啊?三弟的大女儿?长得真奇怪人呢。”乔二妮接过桃花手里的陶碗,嘴里说着好听的话,可那眼睛却落在碗上看了一下,眉头微微一皱,并没有喝。略一停顿又顺手放在条凳上。
王氏在房里没有反应,倒是小王氏吃紧的从房里出来。
桃花真无语了,明天是谁在那气得跳着脚骂人的?这会儿几句话就打发啦?老太太真好哄!你没见你女儿一身邃密棉布衣裙吗?头上的发簪是纯银的吧?哪只眼睛看出像要避祸的?这算不算不幸天下父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