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的子孙骨子里就是爱学习的干劲,仿照的才气特别强,不然也培养不了后代盗窟大国的职位。桃花葱花饼的买卖做得顺风顺水,不久以后,在西门的修建工地边上呈现一两家卖杂面馒头的或是仿版葱花饼骨头汤甚么的摊子,实在不出料想以外。直到某一天承志送了巡防营的货返来。
“啊?”
大哥的掌柜听得小二号召,从点了炭火的内间伸出头颅来往外瞧,见是几个穷小孩,立马就缩了归去,下颏上稀少的山羊髯毛在布帘子后翘了几下不见了。
“小二哥都说了,咱买很多,就抹个四文钱是不是太少了点儿啊?”买卖买卖,不还价还价的算得甚么买卖。上辈子逛街的朋友特别多,分享欢愉的时候大部分都是显摆砍了多少价下来,不然哪来的成绩感。
“这……这都是实打实的价儿。”麻溜的小伴计都被难住了,看来这世道不兴砍价?
该当是三个运气好,小店真有代客人做衣服余下几个半尺的缎料。桃花跟掌柜的又磨了会嘴皮,白得了好几块。桃花还在为没讲下价来自怨自艾,没重视到前面背着棉花找着布匹的承志兰芝满目标崇拜。
再选被褥的时候,兰芝死死的抓住桃花的手,让她挥不起来,犯警子,只能买两匹麻布凑和了。
“银子那里赚得完的,你也不数数你的荷包子里有多少钱了。”说到这个,三人都呵呵笑。自从做了买卖,兰芝就多了一个数钱的风俗,不管多忙,多累,每天起码数两遍荷包的风俗雷打不动。
“代价没得筹议了吗?”桃花还不断念。
“棉布多少钱,麻布又多少钱?”必然要弄条棉布秋裤!穿了快三十年的秋裤一下没得穿了,都快魔障了。
“看看,看看,都要看看。”
“我们那里忙了?西门那边你不是说快完工了,也不筹办再出摊了吗?”承志不解的问道。
“小哥儿好目光,棉布又温馨又和缓。”
“我在后伙房探听了一下,传闻营里也供上了葱花饼,只是没我们家的香脆好吃。”承志想了想,又接着说。
吃过午餐,三人个人补觉,兰芝再一次数了数手里的银钱,十三两又八百个铜钱!放在二十多天前,她想都不敢想,有朝一日,她会数到这么多钱。之前跟承志两个但是一日两顿粥都喝不起的主呢。望向趴在床上小小的一团,四肢蜷曲,不知甚么时候被子已经没了一半,兰芝轻手重脚的拉出被压在身下的被子,仔细心细压紧被角。睡觉都不诚恳呢,到底还只是个孩子,有好几次听到她在梦里大呼‘别丢下我,别丢下我’。
“小哥儿你看,小店也是小本运营,做着摆布街坊的买卖,您去探听探听,小店的代价那一向都是全城最低。”老把式就是老把式。
“歇息歇息也好,只是两端买卖都停了,家里就没甚么支出了。”兰芝刷着锅转头冲桃花说着,尽是血丝的眼睛里带着担忧。
“一尺棉布都能买两尺麻布了。”兰芝扯了扯桃花的衣角,小声说道。
财帛壮人胆,我们现在也是有钱人呢,桃花呵呵一笑,带着柳家姐弟出入布行,身上的衣衫太单簿了,床上的被褥硬梆梆,再不换身行头,这个夏季铁定过不去。
“那也成,我姐爱绣个荷包帕子甚么的,看掌柜的能不能送点边角余料啊?”
“临时齐了吧。算算多少钱。”
“棉布,必然得要棉布,弄条麻布秋裤,腿上的皮还要不要啊。”脑筋在神游,嘴上就脱口而出了。
“小哥儿姐儿是买布还是买棉花?”小二哥标准的问话,露着八颗牙的笑容让人看得亲热,还好不是一个只敬罗衫不敬人的主,都被人赶出来三回了,桃花望着黑瘦得有如非洲灾黎的小二哥只差没热盈眶,好人啊!满大街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害得老姐钱都快花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