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东南不敢自认君子,但也自夸为人端方,常日对于那些性喜和顺乡*窝的学子避之不及,对于女色的印象也不过出自那些大师笔墨下的美人颂。
溪水反着日光有些晃眼,裴东南忍不住转了转眼睛,视野一个不谨慎落到甄知夏领子外的半截子粉颈上,那处欺霜压雪,似要勾人上去摩挲一番。
甄知夏忙道:“别别别,这是我二伯娘家的衣裳,那里能劳动你,我都不耐洗。”
甄知夏半张着嘴,嘴里还含着半块咸酥饼,见裴东南迈开步子似有人在背面赶普通,走的缓慢,不由扬声跟到:“东哥儿,书,书。”
甄知春忙道:“青山哥,不消,我们本身来。”
甄知春立在她跟前板着脸:“九岁的女人家,做事这么没轻没重,还好东哥儿不是外人,如果教旁的一些恶棍之辈瞧去了,你待要如何?”
裴东南发笑,只得陪她坐在岩石上吃咸酥饼。
也是忸捏,眼下他不过就瞧了那洁白脚踝一眼,还是那熟稔的毛里毛躁的小丫头,他脑里头就不受节制的浮出几句:涂香莫惜莲承步,长愁罗袜临波去;只见舞回风,都无行处。偷穿宫样稳,并立双跌困,纤妙说应难,须从掌上看。(苏轼《菩萨蛮》)
也怪甄知夏前些日子养得好,又或者是是裴东南眼下心机奇妙,本来如何看如何调皮的一张脸,现下竟都雅的教他说不出话来。杏仁目还是那双杏仁目,红菱嘴还是那张红菱嘴,映着身后愈渐恍惚的溪水凌纹,真真教人意动。
甄知夏撇撇嘴,不耐烦解释:“说来话长。”一把将匣子塞回裴东南手里,拎起槽里的衣服拧的半干,又将剩下的大半盆的衣裳十足倒进槽里:“泡上半个时候就好了。”
裴东南心中大燥,明知不该看女子裸足,又恰好别不开眼,一想知夏这妮子竟然光着脚和个小子不知说了多久的话,胸腔中模糊浮起一股莫名的肝火。
裴东南眼角瞥见甄知春仓猝抢畴昔拎起黜黑岩石上的白布,一番拉扯之下顿时明白,本来还迷惑是何物,倒是那女子贴身的裹脚布。
裴东南避开眼:“你吃吧,我帮你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