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张氏有多对劲,马氏就有多不痛快,干脆她另有个抱病借口好不消出去号召人,不然光面对那些猎奇探听和热忱恭喜的街坊就该憋闷出弊端了。十两银子呢,购置个嫁奁要她挖出来十两银子来,谁家农户人家嫁个闺女要十两陪嫁,真跟要了她命似的,她日日揣摩着如何着也得从聘礼上再多捞些返来,光想着这些都急的夜夜睡不着觉,人都瘦了一圈儿。
马氏怒道:“张桂花你听不懂我的话还是咋的?”
李氏附和的点点头,又一眼瞥见小闺女如有所思的模样,不由道:“你这丫头又想甚么呢。”
马氏狠狠啐一口:“咱嫁奁就贴了不止这么多呢,咋的,我养了十几年的孙女儿,还得倒-贴着才气嫁出去,你这黑了知己的,到底是找了啥人家来骗我的钱。”
张氏倒也不笨了,她咬牙和媒婆道:“婚事我们认了,你去和周家说,让他下个月来接人。”
马氏指着地下扎着红带子咕咕叫的母鸡:“这婚事咱不认了,把这些拿归去,那周家该娶谁娶谁。”
一样不喜的另有大房的孙氏,这些日子没人差使她干活,她是空下来了,又被张氏拖着去帮手购置嫁奁。她看着眉开眼笑的张氏内心头难受,她的宗子已经十五岁了,每日和叔伯爷爷在地里干活,话是越来越少,全然没有少年人的活泼,她心疼啊,家里的小叔养的跟个少爷似得,这长孙倒是个没人疼的,早早的就承担起家里的生存,眼瞧着家里的大妹都订婚了,他这婚事儿还全然没影子呢。
媒婆急的一头汗,她也算是媒婆里的刻薄人了:“这话咋说的,响水县的周家,你去那边探听探听,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啊,咋会出错呢。”
这下连甄知春也不乐意了:“娘,这但是你身上最后的金饰了。”
马氏忍了多日的肝火总算找到来由宣泄出来,招人叫了张氏出来骂了个昏入夜地。
甄香菊的嫁奁,光马氏就取出来十两银子了,另有张家的补助,亲戚乃至邻居的添妆,林林总总加起来,倒是比这聘礼还要多。
两雄两雌的鸡,五斤的猪肉,一条的大鱼,四色糖果,另有各种谷粮各十二斤,另加银钱一十九两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