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胭脂醉,王妃还是不要再喝了,这酒是有后劲的。”一道黑影俄然罩了过来,流霜抬眸,看到站立在她面前的张佐。
“纤纤不明白公子的意义,公子花了五千两白银买了我,莫非不是为了要娶我吗?”纤纤颤声问道。
流霜低头,这才看到了滴到月白锦袍上的一滴红梅。
只是,她模糊感到现在的他和方才大厅中的他有些分歧了。
来人的脚步声停止了,仿佛在门前凝立着,约莫是有些踌躇吧。
是啊,一开端,未曾吹奏时,她就已经看上了百里寒,不是吗?
话音方落,便有二十个美丽的彩衣婢女鱼贯而出,手中端着托盘,盘中盛放着美酒好菜。楼内的龟奴们也开端繁忙起来,一个个身着喜庆的衣衫,将厅内墙上贴上了大红的喜字,在楼上垂挂着红色的绸缎。
张佐固然是百里寒的侍卫,但是,百里寒中了寒毒不能久活人间的事,他并不晓得的。
流霜坐在桌前,哀思地想,为甚么老天总要她眼睁睁看着他娶妻纳妃?上一次是代眉妩,这一次是这个纤纤。
“是!”张佐承诺一声,缓缓退了出去。就是流霜不说,他也会守在四周的,庇护王爷是他的职责。
纤纤吃惊地望着百里寒,不明白他话里的意义,还她自在?莫非他不肯娶她?
她缓缓站起家来,抚着流血的玉指,向后走去。流霜回身而去,衣衫翩飞,透着一丝落寞。她坐在桌前,执起一杯酒,悄悄啜了一口。
纤纤坐在桌前,美眸超出桌上的美食,望向阿谁倚在床榻上闭目假寐的男人。红烛摇摆,烛光下,他的容颜俊美至极,气质清贵至极,令人谛视之下,移不开视野。
“为甚么?”纤纤盈然欲泣。
“蜜斯,我们接下来如何办?”红藕担忧地问道。
“感谢各位官爷本日前来恭维,我们的纤纤女人,选中了这位百里公子,接下来还请各位赏光留下来,喝一杯喜酒,为纤纤女人和百里公子道贺。”醉花楼的妈妈喜滋滋地说道。
“张佐,你守在绣楼外,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搅!”流霜轻声说道。
方才,他含情脉脉搂着她的纤腰,慵懒而邪魅,而现在的他周身高低竟披发着一股寒意和凌厉之势,令人不敢靠近。
百里寒苗条的眉毛微微一挑,双眸悄悄展开,不动声色地将面前女子素白的手移开,淡淡说道:“纤纤女人,不要叫我夫君,我不会是你的夫君。明日我便还你自在之身!”
这么夸姣的王妃,王爷为何要如许伤害她呢?
那婢女解释完,便忙着去端酒菜了。
“部属……”张佐有些哑然,他看到流霜喝酒,便忍不住前来规劝,约莫是之前受命庇护流霜留下的后遗症吧。
流霜的脚不受节制地向前走去,一向走到了床前,带着微醺的酒意,站定。
“现在?”张佐一呆,现在,王爷正带了纤纤女人到前面阁楼上洞房,他此时带流霜畴昔,王爷必定会见怪他的。但是,望着流霜清澈温和的眼波,他又不忍心。
“张佐,带我去见你们的王爷!”流霜俄然抬眸冷声说道。
她抬眸望去,百里寒和纤纤已经手联袂向前面走去。望着那两道相依相偎的背影,流霜的玉脸顷刻间失了赤色,一颗心一阵阵的抽痛。
“夜深了,夫君,我们安息吧!”纤纤柔声说道,玉手悄悄搭在百里寒的肩上。
烛火的暗影里,半遮半掩的大红帐幔后,有两道身影若隐若现。
纤纤坐在灯下很久,见他还是倚在榻上假寐,她终究沉不住气,壮起胆量轻移莲步向他走去。